三個新加入地排成了這次戰鬥的主力。打偽軍,他們一點也不心慌,可以說都很有心得。暫時歸特務營指揮,得拿出點精氣神來,讓特務營的兄弟們看看,他們也都是非常能打的隊伍,絕不會給老部隊丟臉。三個排從不同方向壓向偽軍,很快就將偽軍壓進一個早已成為廢墟的小村子裏,以班為單位,大開了殺戒。
張世振在村外監視四周,聽著村裏動靜不大對勁,急忙衝進去。結果發現三個排都殺紅了眼,見了偽軍不問青紅皂白就開槍。他趕緊命令隻要放下武器就不準濫殺,結果三個排長都當了耳邊風,還振振有詞地說用不了多久後麵的鬼子就追上來了,一個俘虜都不能要,還說都是漢奸,不殺留著幹嗎?他異常嚴厲的要求必須服從命令,否則軍法從事。三個排長這才十分不情願地停止了濫殺。
隻剩下一半偽軍了,一個個驚魂未定,對張世振不住的作揖,紛紛表示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救命之恩。張世振揮手命令趕緊打掃戰場,抓緊時間審問俘虜。
這些偽軍直接從東林縣過來,對周圍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幾輛汽車要過這邊來拉不知什麼東西,恰好這邊需要增援,就把他們順便帶了過來。把他們放下後,汽車就去了東北方向,具體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還是做出了基本的分析和判斷,說鬼子和偽軍主力都被調到了西邊和西北邊,整個東邊應該是空虛的。這是八路軍的根據地,沒有八路軍部隊,也沒有多少老百姓,就不會有多少鬼子和偽軍。但是一些較為偏僻的地方就不一定了,掃蕩了好多天,差不多的地方都被洗劫一空,那些擔任搜索任務的小股鬼子和偽軍隻能往這些地方去,期盼有所收獲。
張世振基本同意偽軍們的判斷,命令押上俘虜,沿著汽車的蹤跡向東北方向開進。至於那些偽軍的屍體,得讓它們給鬼子報信,暫時就顧不上管了,如果鬼子不處理這些屍體,以後轉過來再處理吧!
數小時後,聽見後麵隱隱約約傳來槍聲。殿後的偵察排很快就搞清了情況,一二百鬼子和四五百偽軍趕到了伏擊偽軍的那個村子,仔細查看了一番,正向這邊追過來,後麵再沒有發現其他鬼子。張世振暗暗想著,情況跟鄧團長預料的差不多,鬼子確實不傻,並沒有相信暫編團主力會向東轉移,即使東邊發生了戰鬥也不會上當,隻派小股鬼子追蹤。也就是說,自己伏擊偽軍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想明明白白地告訴鬼子暫編團主力已經來了東邊,可鬼子就是不上當。不過這樣也好,這廣大的根據地空空蕩蕩的,特務營自由馳騁,也給鬼子來個掃蕩,把那些留在根據地殘害百姓的小股鬼子漢奸挨個掃除,為犧牲的烈士,為根據地的老百姓報仇!至於後麵的那股鬼子,想跟就讓跟著,不想跟拉倒,反正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不影響特務營的行動。
下一個目標就是那幾輛往東北方向去的汽車。如果汽車還在,那老子就要發財了。張世振估計要拉運的就是糧食,山大溝深的,除了糧食還能有什麼東西值得鬼子動用非常緊缺的汽車?他期盼著道路難行,汽車跑不快;甚至期盼著有些地方汽車根本就過不去,鬼子得修路,那樣就太完美了!不管汽車在不在,都得過去看一看,看看鬼子究竟拉了什麼東西。
正如張世振期盼的,東北方向山大溝深,確實不大好走。倒是有路,可都是走大車的,大多數地方汽車勉強能過去,有些地方就得修一修,挖一挖。沿途也確實看到了不少修挖的地方,這更增加了他的信心,也激勵著戰士們奮勇向前。
太陽快落山時,張世振命令休息。在山穀那會,特務營擔任預備隊,基本恢複了體力。可是那三個排一直在打仗,很少休息,又走了這麼長時間,確實非常苦累。那些俘虜也都東倒西歪,叫苦連天的一步也不想走了。得吃飽肚子,恢複一些體力,不然晚上不好幹活。
天黑後,張世振命令繼續前進。夜色漆黑,順著大道走倒不會迷失。這是在根據地,沒有炮樓,沒有據點,沒有巡邏隊,也沒有鬼子的鐵甲車——掃蕩的鬼子大部隊配備了不少戰車,都去西邊和相對平緩的地帶了——不用擔心被鬼子發現,相反的,他現在要去找鬼子,看看鬼子究竟在根據地幹了些什麼。
汽車很好發現,而且很快就發現了。在黑暗中走了兩個多小時,就發現東邊有光亮。郭炳長帶著偵察排迅速摸上去,很快又回來了:“營長,前麵發現一個村子,村外有四輛汽車,正在往車上裝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