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有啥危險的?你狗日的能呆老子就不能呆?怎麼樣?頂得住嗎?”鄧團長大聲問。
“團長,您這是啥話?啥叫……小鬼子確實他娘的邪乎,好像全都上來了。不過正好,把子彈手榴彈都招呼出去,能幹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就用刺刀解決。”高有倉望著山下。
“你個狗日的,別動不動就上刺刀,最好用子彈都給老子解決了。”
“團長,您也看見了,小鬼子槍法真他娘的不賴,戰士們伸出頭打,很多時候不等瞄準就被打掉了;不伸出頭純粹是浪費子彈。手榴彈也差不多,亂扔幾乎炸不到鬼子,伸出腦袋往往又被打掉,真他娘的憋屈!我就想衝下去,用刺刀解決問題。都說鬼子拚刺不錯,可我就不信這個邪!”
“高有倉,不信也得信,不到萬不得已不許衝下去。好了,你在這好好招呼鬼子,我去其他營看看。”
可是事情往往並不按自己的預想發展。鄧團長剛剛趕到新編團兩個營守衛的山頭,鬼子就衝了上來。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大喊一聲,抓過犧牲戰士的步槍衝了出去。新編團兩個營長眼淚頓時出來了,操起步槍大聲喊道:“同誌們,團長上來了,衝啊!”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團長和營長以身作則,戰士們如虎添翼,爭先恐後向鬼子撲過去,雙方在山頭上開始了拚死搏殺。駐守其他山頭的吳凱、張明水和獨立團的部隊一看這邊拚起了刺刀,紛紛衝出掩體,衝向鬼子偽軍。
高有倉見鄧團長剛到新編團的陣地鬼子就衝了上來,也清楚地看見鄧團長衝向鬼子,氣得破口大罵:“何瘸子啊何瘸子,你狗日的部隊是咋守的?要是鄧團長有個三長兩短,老子饒不了你……殺光這些鬼子,殺!”
山頭上打成了一鍋粥,張泰心裏十分著急,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依然平靜地舉起望遠鏡看著。後麵的通訊連長急了:“司令,鬼子都衝上了山頭,要不咱們再往後一點?”
“急什麼?鬼子衝上來又怎麼了?那麼陡的山坡,鬼子一口氣衝上來還剩多少體力?他鄧大嗓門以逸待勞,兵力又多出鬼子數倍,就算不能全殲,打退總沒有問題吧?”
鄧團長當然想打退鬼子,甚至還想全殲鬼子。可是鬼子確實強悍,雖然兵力少,但往往兩三人背靠背,十多個八路軍戰士都無法近前,還不時被鬼子刺倒。他怒吼著,不時放倒一個鬼子,大聲給周圍的戰士加油鼓勁,激勵戰士們奮勇殺敵。
“轟轟轟……”“殺啊……”突然,山穀裏傳來陣陣爆炸,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鄧團長抬眼一看,大嘴頓時咧開了:“張世振,我把你個狗日的……弟兄們,特務營衝上來了,殺啊!”
張世振衝進山穀,命令一個連解決山穀裏的炮兵和機槍兵,指揮其餘部隊向鬼子最多的正麵山頭衝了過去。山坡上正跟苦苦對付三營的鬼子一看衝上來這麼多八路,頓時急了,回身就向下衝殺。可是高有倉不樂意了,援兵上來了,還是最能打的特務營,要是再放走一個鬼子,他以後在暫編團還能抬起頭嗎?
“弟兄們,一個鬼子都別放走,全給我捅了,殺!”
腹背受敵,這股鬼子的結局也就注定了。雖然兩個營又犧牲了數百名戰士,最終還是吃掉了衝上來的鬼子。張世振抹了一把也不知是血水還是汗水,衝著高有倉喊道:“高營長,我往左邊,你往右邊,增援其他部隊,走!”
“多謝了!遵命,殺!”高有倉一抱拳,帶著三營向其他山頭衝過去。
張世振提著那把染紅了鮮血的戰刀向新編團兩個營駐守的陣地殺過去,林飛和蘇林躍緊緊跟在後麵。常萬炳、溫萬和郭炳長帶著部隊呐喊著,排山倒海般地向鬼子衝鋒。
鄧團長力敵兩名鬼子,一點也不落下風。鬼子見他異常勇猛,一下衝上來好幾個人,把警衛員也隔開了。新編團兩個營長急忙衝了過來,卻被鬼子擋住,隻能大聲喊著讓戰士們保護團長,結果暴露了團長的身份。
鬼子一聽正在拚刺的居然是團長,頓時來勁了,“嘰裏咕嚕”喊叫著,於是,更多鬼子向這邊衝了過來,企圖要活捉團長。新編團兩個營長拚命往這邊靠攏,其他戰士也拚命阻擋鬼子,邊拚殺邊往團長跟前靠攏,鄧團長作戰的山頭立刻成了焦點。
張世振衝上山頭,見這麼多人都拚命往一個點集中,仔細一看,大驚失色!鄧團長正一板一眼跟兩個鬼子拚刺,全然沒有理會周圍越來越多的鬼子。他揮刀劈倒前麵一個鬼子,縱身躍起,雙腳狠狠踩住一個鬼子腦袋並借力往前翻滾,身子越過厚厚的人牆,落到正跟鄧團長拚刺的兩名鬼子身後,戰刀左右揮舞,兩名鬼子頓時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