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禮來村子時間不短了,大部分人都認識,除了宋長漢,還交了好幾個貼心的好朋友。這些朋友中,有的是一起幹活的,也有幾個是連裏的戰士,其中一連的兩名戰士跟他關係最好。這兩名戰士都是俘虜過來的,一開始不想參加八路軍,主要是吃不了那份苦,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番,兩人終於答應參加了八路軍,而且表現一直都很好,估計再打一兩仗提拔為班長什麼的都有可能。
那兩名戰士吃過晚飯,正準備去換崗,見楊德禮過來了,立馬迎了上去,顯得很是親熱。楊德禮對兩人笑笑,轉身陪著兩人往哨位走,邊走邊低聲說著。快到哨位了,楊德禮對兩人點點頭,離開了哨位,繼續去找其他要好的朋友。
橋頭鎮,秋元召開會議,參加會議的隻有穀口、錢永昌和武昌勇。會議室門口站著崗哨,四周還有遊動哨,任何人都不讓靠近。
“穀口君,這段時間,咱們的防區倒是風平浪靜,沒有出多大的事情。可是其他防區卻接連不斷的出事,還都是大事。而且,有些事情都跟咱們或多或少有些關係。”秋元聲音低沉。
“少佐,其他防區出事,怎麼會跟咱們有關係?這段時間沒有接到協防的命令啊!”穀口有些不大理解。
“穀口君,跟你我關係不很大的就不說了,就說有關係的。前段時間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北邊的國軍發動攻擊,結果,皇軍的一名高級軍官被抓,皇軍出動特別通信部隊也沒能把人搶回來,並且這支通信部隊全部玉碎。後來,皇軍截獲了他們的一千多名新兵和大批物資,最後大部分新兵和物資又被國軍奪了回去。種種情報分析,咱們對麵的八路參加了這些行動,而且在某些行動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前幾天,下林縣憲兵隊長被殺,抓獲的兩名劉老板也一死一逃。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從一些手法看,應該就是對麵的八路幹的,至少跟他們脫不了幹係。”
“少佐,前段時間的事情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采取了行動,隻是因為那個身手不凡的營長一直不在,所以……聽你剛才這麼一說,我覺得那個營長去東林縣就是一個十足的謊言,根本就沒去東林,而是去了下林。我剛才還問東林縣的人,說這幾天壓根就沒有發現可疑人員。看來,那個營長確實就是為了營救那兩個劉老板,皇軍懷疑那兩個劉老板私通八路也不是捕風捉影。”
“穀口君,錢桑,武漢,對麵的八路營長為什麼要對自己人說謊?你們想過這個問題嗎?”秋元問。
“太君,這個……我們還真沒想過。”武昌勇和錢永昌都搖搖頭。
“少佐,我有些明白了。那個八路營長對他們內部不放心,或者開始懷疑他們內部有奸細,所以就放了煙幕彈,轉移咱們的視線。而且,他這一招確實見效了,咱們真的被他迷惑,在東林縣采取了許多措施,結果一無所獲。還沒等咱們反應過來,那個八路營長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確實大大的狡猾啊!既然他已經開始懷疑內部,估計已經有了目標,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太君,我的理解,那邊的人已經被人家盯上,必須得先下手了。如果再不動手,人家恐怕就要動手了,是這樣嗎?”武昌勇抬起頭。
“武漢,你的大大的聰明!那麼,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下麵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拜托了!”秋元站了起來,給幾位鞠了一躬。
楊德禮感覺到了壓力,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以往都還遵守各種規定,別人也無法看出什麼。這次直接就過來了,氣勢洶洶,匆匆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所幸周圍沒有人,但也讓他嚇得不輕,心裏沉甸甸的。
催的太急,再不動手沒法交差,弄不好自己這顆腦袋也不保了。他在床底下翻騰了一陣,摸出一把嶄新的擼子,擦拭了一下灰塵,裝上彈夾,掖進了懷裏。還有幾個彈夾,他沒有拿也不想拿了,能把槍膛裏的子彈打光就已經燒高香了,指望再換彈夾?想都別想,想了也是白想。不過,他還是拿了顆香瓜手雷。
“陳四,丘子,上峰命令下來了,必須盡快動手,絕不能再拖延了。通知其他幾個人,立即做好準備。”
“老大,這就要動手?萬一……”
“沒有萬一,不成功便成仁!咱們已經被人家盯上了,或許今晚,或許明天人家就要動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咱們一動手,快艇馬上就會過來,接應咱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