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風辰烈吃力地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但總算能發出聲音了,兩年了,他終於又可以說話了,他開心得臉上都放光芒!

“爹!您終於可以說話了!太好了!”明月抱住風辰烈,開心不已,隻是,她不知道,這隻是回光返照的征兆而已!

“明月,爹能在死之前再看你一眼,爹就是死也瞑目了!”風辰烈畢竟兩年了才能說話,所以,說話的速度比較慢,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說出來,每說一個字,都牽痛著身上的傷,痛得他直冒冷汗!

“爹,您不會死的!明月這就救你出去!帶你回到離夏,那裏有最好的太醫,他們一定可以醫好您!”明月扶住風辰烈作勢就要朝外麵走去。

風辰烈卻阻止了她:“明月,不用白費力氣了,爹能再見你一麵,能再開口說話,就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爹這一輩子造孽太多,早就該死了……”

“爹…”明月淚如雨下:“您不能死!除了宇軒,您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您不能離開我和宇軒!”

“宇軒?宇軒是我小外孫嗎?”想到明月如今已生子成家,風辰烈十分的欣慰。

明月含淚地點點頭:“嗯!我跟他說起過您,他總是舉起小手開心地說,姥爺好厲害!他很崇拜您!”

風辰烈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他要是知道我曾做過那麼多的壞事,他就一定會恨我!”想到自己年輕時,年輕氣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他悔盡腸子!

“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不提了,我先帶您出去!”明月作勢又要扶他起來。

風辰烈再次搖首:“明月!不要用白費力氣了,爹撐著這最後一口氣,就是希望能再見你一麵,現在見到了你,爹也死而無憾了!”

“爹!您不會有事的……”明月知道自己的血並沒有完全解去他身上的毒,況他身上的新傷舊痕,已至內俯,能活到現在,已算是奇跡了。

“明月,爹沒有多少時辰了,有些事情爹要……要對你說…”風辰烈突然劇烈的喘息著,似乎有些接不上氣!

“爹!”明月扶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他緩過一口氣。

風辰烈繼續道:“明月,你聽我說,出了這裏之後,馬上離開無花穀,那個叫愛月的女人其實就是花無痕,他在你的身上下了迷情散……”

明月瞪大了眼睛:“什麼?她是花無痕?爹,他,他不是練功走火入魔,死了嗎?而且現在的愛月是個女的呀?”

風辰烈緩了緩,再繼續道:“不,他…他就是花無痕,當年就是他從天絕山下將我帶回來,毒啞我,然後……然後從我身上偷走了飛花神功……”

“可是,爹,他,他怎麼會變成了女人呢?”明月還是不解。

“飛花神功是一本邪派的武功秘笈,當年我拿到後,正準備練的時候,結果無意間發現,那種武功練到一半的時候,男人必須自宮才可以練下去,否則……否則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我明白了,是他搶走了秘笈,練成了飛花神功,所以才變成了女人!居然是他把您害成這個樣子,我絕不會放過他!”明月的手不知不覺握緊。

風辰烈緊張地抓住她的手:“不行!明月,你不能去找他報仇!他練成了飛花神功,他的武功與龍神功並駕齊驅,你完全沒有一點內力,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千萬不要……咳咳…”

一激動,風辰烈又猛咳起來,居然吐出了一大口的血塊!

“爹!”明月扶著他,看到他越來越蒼白的臉,還有越來越冰冷的手,她的心也一步步往下沉!

風辰烈生怕自己沒有說完就死了,緩過氣來之後,又繼續道:“我已經把飛花神功的破解之法教給一個…一個叫匡尹文的女子,她…她說過,她一定會…會去找你,也會好好的保護你……你中的那種迷情散,隻要你意誌堅定,就不會受她的盅惑……”

又是匡尹文!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是敵還是友?

風辰烈一口氣說完這些,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握著明月的手,有太多的不舍:“明月,我…我好像看到了你娘,她….她還是那麼美…她一個人在那裏太寂寞了,我…我早該去陪她了,記得,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話未盡,可死神卻已不等人,握住明月的手慢慢滑下,頭輕輕往旁邊歪去,那一頭雜亂的銀發,蓋不去,那一臉的不舍!

“爹!爹!”明月抱著風辰烈已無氣息的身子,聲聲痛呼,可是,父親卻再也聽不到她的呼喚!

洞裏一旁擺著一副石棺,估計是有人事先已準備好,明月將已逝去的風辰烈吃力地抱進石棺,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那沉重的石棺再次蓋死!

對著石棺,她暗暗發誓:“爹!先委屈您在這裏待上些時日,等我殺了花無痕!到時候一定把你和娘埋葬在一起!”

蓋上棺蓋的那一刻,明月收起最後一滴眼淚,她告訴自己:“明月!不許哭!你要讓那些欠你的人,比你痛苦一萬倍!”

再一次,她那融化的心,又再次變得冰冷起來,仿佛,她又回到了現代那個隻有血腥的殺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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