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在解簽,屋隻要能遮風避雨即可,會缺什麼呢?

今日晴好,陽光明媚,他可以放鬆一下,可除了坐在屋前發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平日裏,他都是在祈願樹上解簽,閑暇的時候,靠在樹上閉上眼安靜一下。

不,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自從那個沉默的神女開始時不時到自己跟前晃蕩開始……

她會和自己討論那些麻煩的簽文該怎麼解最輕鬆。

他也從一開始的不搭理,到後來應上幾句,再到後來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她探討。

譬如這“風調雨順”的願望,若是換成她來解,會有和他不一樣的做法嗎?

閉上眼再睜開,他發現剛剛才想過的人居然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他是出現幻覺了嗎?

顏如玉皺了皺鼻子:“我這次變得有那麼難看嗎?你怎麼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琉璃心情古怪的扭開頭:“你怎麼來了?”

顏如玉清清嗓子:“這個一來麼,我身體恢複了,想出來走走。”

琉璃心想:走就走,怎麼偏巧走到我這裏?

她又道:“二來麼,恰好遇到個費力的簽。”

晃了晃手上的祈願簽:“你有幹旱,我有澇災,咱們要不要互幫互助一下?”

以一己之力改變象,是最耗精力的做法。

倘若將“無中生有”改成挪移借調,似乎要省心省力不少?

琉璃靜靜的看著顏如玉,她這張簽來的太是時候了!

咦,等等,她怎麼知道自己在解的簽是幹旱之地?

難道她這些曾經來看過他?

她並不是毫不在意的待在神山,對他不管不問?

這年頭轉過腦海後,琉璃又連忙打住——

他為什麼要在意她來不來?

為什麼要介意她是否在意自己?

顏如玉已經晃蕩著去看這附近的幹旱,琉璃又忍不住想——

真的這麼巧,她恰好就拿到了一枚澇災的祈願簽嗎?

她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為了找到這張簽,耗費了許多精力?

回過神來,琉璃發現自己對著顏如玉的背影已經胡思亂想了很久,他臉色紅白交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讓阿願回來!他怎麼能去注意別的女人!

這麼做,他成了什麼?

顏如玉發現琉璃對她的態度更加冰冷疏離了。

她也不多什麼,隻是沉默的將澇災那邊的水不斷引過來,收成的日子漸進,澇災的時段也漸漸熬過去,顏如玉的臉色越發難看。

琉璃仿若不知,視線卻總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捏緊了拳,琉璃逼自己移開視線不去看她。

她怎麼樣,與他無關,他們都隻是在解簽而已。

想到這琉璃忽然疑惑起來,從前他從未想過:他解簽是為了救阿願,那她呢?

聽到他的疑問,顏如玉眼角眉梢都彎出了甜蜜的弧度:“為了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

琉璃覺得有些刺痛。

心愛的人。

這四個字帶給他極為複雜的感受。

他的“心愛的人”是阿願!是阿願!

他努力去回想,卻發現阿願的麵容在腦海中已經漸漸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