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
避雨
閃電，雷鳴，大雨傾盆。
象天河開了個口子，大雨下個不停。
暴風雨中，兩個人影在驚慌地趕路，“姐姐，前麵有個廟，到了那，我們就有了避雨的地了。”個子高的女孩站在樹下，望著遠處飛起的灰色屋簷，說道。
“快點走，打雷時，不能呆在樹底下，會被雷劈的。”這姐妹倆，大的叫育紅，小的叫小素，她們倆去縣城趕廟會，不想路上遇上了雨，八十年代的鄉村，剛開始聯產承包責任製，在冀中平原上的確富了一批人，但是大部分地方，還是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連輛自行車也買不起，育紅和小素去的時候搭村子裏的馬車去的，回來人家拉著東西，所以兩人隻能靠兩條腿往回走。不想天有一測風雲，去時晴空萬裏，回來竟然大雨傾盆。待到兩姐妹趕到廟裏，衣服全濕透了。
“麥收！我們在你這避避雨。”育紅說道。從廟裏走出一個男孩，十七八歲，長得非常瘦，就象一根竹杆頂著個大腦殼。兩個女孩也就十七八歲，夏天衣服穿得很溥，被雨一澆，貼在身上，露出了玲瓏的身軀。尤其叫育紅的女孩，臉蛋長得跟畫上似的，柳葉眉毛彎彎如新月，黑漆漆的杏核眼，如春水揚明波，一雙吹彈得破的臉蛋，象桃花三月映溪水。“屋裏來吧。”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跑進裏間屋，並哢巴一聲把從裏麵插死了。育紅隨口扔出一句，“我們換一下衣服。”
屋子裏響起脫衣服的聲音，水落在臉盆裏的聲音，還有兩個女子的調笑聲：“小素，你的奶子真大！”“育紅，你還說我，你的也不小呀，是不是整天偷著揉呀？”兩個女孩，一邊擰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脫衣服。
這是一間破廟，經過那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這裏的泥塑佛像，一個個都被推到了，房子破破爛爛的。麥收今年二十歲，正是對異性充滿好奇的年齡，便貓在牆洞往裏看，洞太小，外麵又下著雨，看不清楚，隻望見了兩條白生生的腿，再往上看，被磚擋住了，地上是兩雙光腳丫，晶瑩如玉。一邊是一堆濕衣服。還有兩條濕褲衩。
看到這，麥收徒然覺得下身一陣火熱，小弟弟便興奮起來，撐得難受。仿佛在嚷：“我餓，我餓，讓我吃飽。”忽然兩隻手拾起地上的衣服，麥收意識到什麼，趕緊站起身來，裝做沒事人一樣，看著窗外的雨發呆，臉上露出招牌似的憨厚。
這時候，門插銷抽掉了，玉紅探出個腦袋，連帶一截白生生的肩膀，手裏拿著衣服說：“麥收，幫我們把衣服烤幹了。”說著便把衣服扔到麥收腳下，麥收拿起衣服，走到空屋子裏，那裏有他拾的幹柴，用棒子秸引著火，開始烤衣服。
這時候廟外雨停了，風一下子把廟門刮開了，刮得火苗直忽閃，終於滅了，冒起了濃煙。任麥收怎麼吹也不起火苗，而恰好洋火，那時候火柴叫洋火。隻剩最後一根了，麥收要留著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