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說的,是嗎?
我告訴你,那不是“剿滅”,是“屠殺”。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殺了數不清的人,其中還有女人。
我把所有的懊悔和憤怒都發泄在那些活人身上,用他們的鮮血祭奠我的班長,真的是殺人不眨眼,我那時候已經瘋了。
那年新疆十月份就下了一場雪,我看見雪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心理極度恐懼。那就像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從那以後,我活著就是為了叢風,讓他見證我的罪有應得。
你明白嗎?
紀策聽完他的敘述,拾起一個石塊,用力地扔了好遠,砸在剛剛爬到海灘的浪頭上,打碎那一片水光,泡沫飛濺。
他說:“你讓我跟一個死人爭?你真看得起我。”
梁上君眨了眨眼:“什麼?”
紀策一把拎起梁上君:“走。”
梁上君還沒有整理好糾結的心情,就這麼被紀策拖著拽著走:“走哪兒去?”
見紀策不回答,梁上君就有點惱了,甩開他的手道:“紀策你什麼意思!”
紀策轉過身麵對他,月光將他的臉映得蒼白,他嘴角掛著笑,白慘慘的那種,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梁上君。梁上君被他瞅得愣住了,他甚至有種紀策會突然露出兩顆獠牙的錯覺。
當然紀策沒有獠牙,但他仍然存在攻擊性。
他一把將梁上君扯到自己跟前,不由分說咬上他的唇。這不像醫院裏那個小心翼翼的親吻,紀策沒有給他任何退讓的餘地。
梁上君終於明白,紀策不是在吃醋什麼的,他在用他的方式給他安慰。
其實他現在挺想揍他的,可是,為什麼不先停戰,來享受這個吻呢。
紀策很久以前說過,他們有相似的味道,染血過的,絕望過的,重生過的味道。唇齒相依,他們的氣息混在一起,難以分辨。
他們的親密之間也總是摻雜著許多侵略,誰也不讓誰。梁上君忙於回應紀策的糾纏,拜這個人渣所賜,他原本隱隱悲痛的心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清晰的欲望。
紀策一手扣著梁上君的頸項不讓他離開,一手解開他的皮帶。梁上君猛地睜眼看他,滿眼都是驚愕:什麼意思?
紀策輕輕笑了聲,鬆開對他的掌控,兩人都有些微喘。他把梁上君的皮帶扔在一邊,甩開自己的外套和T恤,鬆開自己的皮帶,然後揪住梁上君的領子對他說:“清倉甩賣。”
梁上君聽見腦子裏嗡地一聲,什麼也沒有來得及說,就再次被奪去呼吸。
雖說有幾件衣服在下麵,紀策還是充分體會到了灘塗的磕磣,他皮再厚也經不住這麼磨。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他狠狠咬著梁上君脖子說:“他媽的!磨嘰什麼呢!”
“嗯……”梁上君被他咬得生疼,不自覺地讓開一些,顫唞的手指退出來,他還是很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確定?”
“你妹!”紀策怒了,雙腿環上梁上君的後背,腳後跟用力朝下一抵,“叫你進來!”
簡單的擴張和體│液潤滑根本就不足以緩解疼痛,紀策到底還是被他衝撞得眼冒金星。
“操……這也太他媽……嗯……疼了。”紀策盡量放鬆身體,忍受著一層層的波動,這樣的波動出奇地磨人,疼,又不全是疼。
梁上君也不比他好受到哪裏去,汗水沾濕他的頭發,帶著些微疼痛的筷感慢慢侵吞他的理智,但他還是記得將手臂枕在了紀策的後背。他看見紀策撐著身體的手肘磕在粗糙的沙礫上,隨著他的節奏一點點被磨紅……
欲念越發難以克製,身體的熱度不斷攀高。紀策因為忍痛而半闔的眼,還有他的汗水劃過留下的溼潤的痕跡,讓梁上君甚至有些呼吸困難。用力地擁緊,他感覺得到紀策抵在他腹間的炙熱,他享受他們彼此欲望的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