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哪裏哪裏。妾最近也在學呢,正想請太後指點指點。”徐九英道。

“哦?”太後訝然,“想不到太妃對弈棋也有興趣。”

徐九英道:“三娘說圍棋能陶治性情,我這不是想陶冶下嘛,省得別人總說我不上進。我正手癢得很呢,太後要是不嫌棄,就和我下一盤吧?”

太後一笑:“既然太妃有興致,我奉陪便是。”她沉吟片刻:“我讓太妃九子可好?”

“什麼?”徐九英愣了一下。

“不夠嗎?”太後問。

徐九英拍案而起:“太後也太瞧不起人了!哪有上來就讓九子的?”

太後失笑:“不是瞧不起你。你是初學,自然該多讓幾子。”

徐九英撇嘴:“太後可別托大,一會兒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太妃這麼有自信,想來天賦過人了?”太後笑道。

徐九英轉了轉眼珠,嘿嘿笑起來:“太後這麼瞧不起妾,妾倒真要露點本事給太後瞧瞧了。不用太後讓子。”

太後再次確認:“當真不用我讓?”

“一個子都不用讓,隻要太後答應我兩個條件就行。”

太後頗覺新奇,笑著問:“你且說說是什麼條件。”

“第一,咱們下這一局不要放座子(注1)。”徐九英伸出一根手指。

太後愣了一下才道:“這倒有些新鮮。那第二條呢?”

“妾要拿黑棋(注2)。”

太後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一時有些猶豫。但她想徐九英畢竟初學,又不要讓子,若不答應倒顯得自己怯弱了,便點頭道:“好,都依你。”

兩人坐下對局。

徐九英從棋盒裏拈了一枚黑子,找準了中心的天元,將黑子放了上去。

初手天元?太後大為詫異,這算什麼棋路?她略微躊躇,仍將白子落在了星位。

徐九英的黑子立刻落在對角的星位上。

兩人各下數手後,太後便察覺到不對。每次她一落子,徐九英便在對角同樣的位置放上黑子,好像在刻意模仿她的棋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太後恍然,難怪徐九英要求撤去座子,又要執黑先行,奧妙原來在這裏。太後微微搖頭,自作聰明,真以為她占著天元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徐九英見太後臉現深思之色,以為得逞,自得地瞥了陳守逸一眼。陳守逸細察太後神色,覺得太後雖有些驚奇,卻並不慌亂,便衝她微微搖頭,意為別高興得太早。

太後思慮了一會兒,終於拿起一粒白子,貼著天元落了子。見太後貼上天元,在旁觀戰的陳守逸便皺起眉頭,暗道不妙。徐九英卻還不明所以,在天元另一邊的位置放上黑子。

太後唇邊隱現微笑,徐氏果然不通棋理,自己都攻向天元了,她竟還不知變招。她胸有成竹,行棋也越來越快,開始一步步圍住天元。徐九英不知她的打算,依舊按既定的策略跟著她落子。陳守逸見徐九英氣緊,有些著急,將手捂在嘴邊輕咳一聲,意欲提醒。

徐九英尚未有什麼反應,太後卻抬頭瞥了他一眼。陳守逸見太後目光銳利,心裏打了個突,不敢再出聲。

徐九英緊跟太後,直到中心的黑棋不知不覺被白棋圍死,她才發現中計。

太後提走她一大片黑子,微微一笑:“承讓了。”

徐九英瞠目結舌。之前明明是她占著優勢,怎麼突然之間,太後就吃掉她這麼多子?李硯可沒教她出現這種情況要怎麼應對。這還怎麼下?她用目光向陳守逸求助,陳守逸已經轉開頭,一臉的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