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盯著靳橘沫的黑眸驟然縮緊,眼瞳深處掠過的緊繃,靳橘沫看得真切,一股涼意瞬間從心髒蔓延至全身。
容墨琛猛地收緊手臂,“沒有。”
靳橘沫臉色蒼白,雙眼水紅洽。
容墨琛喉頭滾動,大掌捧起靳橘沫的臉,黑眸定定的盯著她,“沒有,我和唐阮什麼都沒發生。”
靳橘沫眼廓一滯,一絲迷茫從她眼底掠過鈐。
“那晚我的確跟她在一起,不過不隻是我,還有弈城他們。”容墨琛說。
靳橘沫沉默的幾秒,疑惑道,“我給你打電話,是她接的。”
“你給我打過電話?”容墨琛微怔。
靳橘沫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緩緩點頭。
容墨琛神情疏冷,眼眸裏有一閃而過的戾氣,“那天她約我出去,借口有有關你爺爺的消息告知我。那時,她恐怕已經知道我在查這件事,也知道我已經知曉爺爺的死跟她脫不了關係,所以才約我出去。”
提到靳建城,靳橘沫雙眼微暗,抿緊嘴角,沒說話。
容墨琛冷毅的麵龐劃過深沉,黑眸沉甸的看著她,“小沫,設計陷害汙蔑你的是唐阮,她聯合夜茴酒吧經理楊興威以及傅木藍捏造你不潔的證據,原意是想加劇方女士對你的不滿和厭惡,卻沒想到方女士會拿著那些所謂的證據去醫院找爺爺,害得爺爺病情加重,險些”
靳橘沫握緊手心,嘴角努力的往上翹,“這些我都知道,顧言已經告訴我了。顧言還告訴我,害死我爺爺的真凶,其實並非唐阮,而是傅木藍。”
容墨琛盯著她,“確實如此。傅木藍才是買通弈城手下謀害你爺爺的罪魁禍首。”
靳橘沫深呼吸,心口的位置曆經四年,再次聽到這些,仍猶如被鋒利的刀鋒削割成一片一片般疼痛,“是我太蠢。當初隻聽傅木藍一麵之詞,便認定害死我爺爺的凶手是唐阮,甚至,我竟然覺得傅木藍也不算太壞,至少她還殘留著一份良知,肯將真相告訴我。現在想來,我真是太可笑了,我竟然覺得害死我爺爺的凶手有良知,嗬。”
“傅木藍長期遊刃於商場,社會經驗豐富,心機深沉,連唐阮那種八麵玲瓏,自恃聰明的人都被她算計,更何況是毫無社會經驗的你。”容墨琛疼惜的看著靳橘沫。
“你不用安慰我,是我笨,才會輕易被騙,甚至於,我都沒有去求證過,就相信了她。”
靳橘沫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她竟然相信一個殺人凶手的話!
容墨琛握住靳橘沫的手,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現在顧言已經全力追查傅木藍的消息,我答應你,無論她是躲到天邊還是地府,我都會把她揪出來,替爺爺報仇。”
靳橘沫輕點頭,“我相信你,也相信顧言。”
容墨琛輕扯唇,在靳橘沫挺翹的鼻尖親了親。
靳橘沫深呼吸,安靜的靠在他身上。
溫馨沉默的氛圍持續了沒多久,便被容墨琛一句話徹底打破。
“唐阮約我去酒店,事先在紅酒裏下了藥。”
“”靳橘沫背脊狠狠一震,猛地從他胸口抬起頭,背脊挺直,震驚的看著他。
容墨琛望著靳橘沫因為緊張而顫動的雙眼,長指輕拂了拂她的眼角,柔聲道,“放心,什麼都沒發生。”
靳橘沫臉上的表情仍是緊繃繃的,嗓音輕抖,“她,她給你下藥?”
“嗯。”
容墨琛眯眼,“一種致幻同時帶有催情功效的藥。”
靳橘沫心口狂顫,“那,那你”
容墨琛深看著靳橘沫,“我把她看成了你,也確實把持不住。可潛意識裏,我知道現在不能要你,你懷著身孕,我不能。”
“”靳橘沫眼眶驀地漲紅。
容墨琛溫柔的凝著她,“後來我去洗手間衝了多久的冷水澡已經記不清了。因為一直在調查爺爺的死因,所以那晚我和弈城在一起,隻是他在酒店樓下等我。
也許是見我太長時間沒下樓,他起了疑心,便趕了上來。弈城衝進房間時,我已經神誌不清。後來被他匆忙帶去了醫院。手機約莫也是那時不小心落下的。”
靳橘沫有些心疼他,一隻手不由自主的輕撫上他的臉,眼眶很紅。
容墨琛似乎很享受靳橘沫表達出的心疼,薄唇緩勾,“有沒有被我感動?”
靳橘沫含著淚,嘴角輕扯了扯,“你潔身自好是你的修養,我為什麼要感動?”
容墨琛眯眼,“你不覺得我是在為你守身如玉?”
“說得好像除了我,沒有別人。”靳橘沫說。
“嗯,隻有你。”容墨琛緊接著道。
靳橘沫,“”
容墨琛看著靳橘沫驀然怔住的臉,黑眸滲出絲絲潤潤的柔軟,再次輕聲說,“隻有你。”
他在說什麼啊
靳橘沫驚得屏息,聲音卻盡量保持冷靜,“你不會想說,除了我,你沒有跟別的女人”
說道這兒,靳橘沫及時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這樣的話,由她一個女人問出來不太合適。
容墨琛沉俊深刻的臉龐似也掠過一抹紅暈,抿了口下唇,一本正經的嗯了聲。
靳橘沫好一陣的沉默。
容墨琛擰眉,有些不滿的看著靳橘沫,“你不相信?”
“”靳橘沫咬唇,嘟囔,“技術那麼好,誰信沒有別人?”
“你說什麼?”容墨琛挑高眉峰,盯著靳橘沫。
靳橘沫心裏咯噔一條,耳根爆紅,羞躁的垂頭,“沒,我什麼都沒說。”
容墨琛眼角輕抽,捏住她的下巴抬高,黑眸嚴肅的看著靳橘沫,“說。”
靳橘沫臉頰抽搐,“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你說了,我聽到了。”容墨琛說。
“那你聽到了,還問?”靳橘沫小聲咕噥。
容墨琛盯著靳橘沫燙紅的小臉,忍了許久的笑,終於從他喉嚨裏性感的溢了出來。
靳橘沫羞得無地自容。
“這麼說來,你對我那方麵的能力很滿意?”容墨琛靠近她的耳邊,吞吐著熱氣,低喃道。
“”靳橘沫裝聾作啞。
容墨琛低低沉沉的輕笑猶如玉珠落盤,從靳橘沫耳蝸裏滾進去。
靳橘沫受不了,抬眸飛快飛了他一眼。
容墨琛朗笑,從她耳畔灑進的話,卻壞到了骨子裏,“要不要試試,我現在的能力,看看,比之四年前,如何?”
靳橘沫,“”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動物,表麵再禁欲再正經的男人,骨子裏都是狼性的!
許多埋在靳橘沫心頭的心結,在這一天,似乎都得到了開解。
四肢五骸湧動的欣喜愉悅,讓某一個念頭,在靳橘沫心中終於有了斷定。
所以,就有了顧言帶著兮兮和寒寒回到公寓,看到的便是靳橘沫心情極佳的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場景。
聽到開門聲,靳橘沫彎著眉,回頭看著從裏走來的顧言,熱情道,“回來啦?”
顧言就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靳橘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