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卿冷惻笑了聲,“我好久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了!”
“我把圖片轉發給了顧言,號碼你記一下,讓顧言查一查。”容墨琛拿出手機,把號碼念了一遍。
肖南卿有一項技能,就是過目不忘,過耳不忘。
容墨琛說了一遍,他也就記下了鈐。
“既然這件事與方女士無關,她怎麼會出現在醫院?靳小妞收到圖片的時候,方女士應該不在場吧?”肖南卿幽幽道。
容墨琛黑眸緊縮了下,看向肖南卿。
兩人對視了一秒,很多事情不用言語袒露就已經明白過來。
很顯然,對方是想嫁禍方靜禕!
這樣一想,兩人神情皆是一凜。
對方將梁憶的死狀發到靳橘沫手機上,又是如何判斷靳橘沫一定會過度驚嚇被送進臨西醫院,從而將這個消息告知方靜禕?
她或許會料到靳橘沫會受到驚嚇,但她怎麼能確定靳橘沫就一定會被送往臨西醫院?難道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很明顯她沒有!
唯一的可能是,她當時就在附近!
或者說,她一直跟著靳橘沫!
並且將靳橘沫看到短信內容時的過程和情緒反應都看在眼底,她看著容墨琛出現,將靳橘沫送到了臨西醫院!
然而又將靳橘沫在臨西醫院的消息告知了方靜禕!
所以方靜禕才會那麼順利的找來臨西醫院!
思及此,肖南卿俊逸非凡的臉上溢出陣陣陰笑!
不得不說,傅木藍這個女人心機之重,許多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恐怕都比不上她!
顧言將方靜禕送回去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臨西醫院。
看到靳橘沫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顧言腦門的青筋都鼓了出來,“我這次特麼不把姓傅的挖出來,我顧言就他媽再也不幹情報這一塊!”
狠戾扔下這句話,顧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清晨六點,靳橘沫醒了一次,睜開眼的瞬間,雙手便緊張的撫上了肚子,桃花眼清亮卻也虛弱,整個人的氣息很弱。
“又做噩夢了?”容墨琛忙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床沿,一隻手緊握著靳橘沫被他握了一整晚仍然冰冷的手,手指輕捏著她僵硬的指腹緊聲道。
靳橘沫細弱的呼吸,掀起**的眼睫看著他,“你整晚都沒休息麼?”
容墨琛望著她,“餓不餓?”
靳橘沫看著他深邃眼瞳裏的紅血絲,心尖悄然疼了疼,“床這麼大,又不是不夠我們倆睡,你怎麼不上來睡會兒?”
“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來。”容墨琛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卻鑲嵌著各自對彼此深切的情誼和心疼。
靳橘沫在心裏無聲歎息,輕聲道,“讓人送點你喜歡吃的來吧,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肚子時不時隱隱傳來細末的刺痛,靳橘沫一顆心被不安裹纏著,無法放鬆。
嘴裏也淡而無味,沒有一點食欲。
容墨琛伸手輕撫了撫她額頭的劉海,俯身在她一晚沒幹,淌著虛汗的眉心吻了吻,“我讓人送你最愛吃的糖心包,為了孩子,沒胃口也委屈你多少吃點,好麼?”
靳橘沫聽著他溫潤磁啞的嗓音,眼眶溫熱,閉上眼,把臉輕輕往他胸口靠,“好。”
容墨琛伸手捧著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一刻不停的吻她的發心。
這樣抱了好一會兒,容墨琛才起身,打電話讓人送早餐過來。
就容墨琛打電話的功夫,床上的靳橘沫已經熬不住再次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快中午。
糖心包子擱置在病房沙發前的長幾上,已經冷透。
“橘子,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有沒有那裏不舒服?”簡涼彤急切的聲音似夢幻般從一側傳進耳裏。
靳橘沫動了動眼皮,頭轉向另一邊,才看到站在床沿關切看著她的簡涼彤。
張著唇呼吸了兩口,靳橘沫朝她伸了伸手。
簡涼彤握住,杏眸灼紅。
靳橘沫看見,對她蒼白勾了下嘴角,“幹麼啊?我又沒什麼大事,別哭喪個臉行麼?”
簡涼彤癟癟嘴,忍著淚問她,“你要坐起來麼?”
“不了。”靳橘沫眼睛閃了下,不是她不想坐起來,而是她輕輕一動,肚子裏像是有電鑽之類的在鑽動,疼!
“那你餓麼?”簡涼彤緊接著問。
“餓倒是不覺得,就是有點渴。”靳橘沫說。
“我給你倒水。”簡涼彤忙轉身給她倒了杯插上吸管送到她蒼白的唇上。
靳橘沫垂下黑密的睫毛,卻隻喝兩口,便不喝了。
簡涼彤微微一愣,才將水杯收回放到床頭桌上,雙眼焦慮的看著靳橘沫。
靳橘沫環顧了眼病房,沒有看到某人,清秀的眉頭皺了下,但是沒問。
“容先生就在外麵,接電話。”簡涼彤小聲道。
“”靳橘沫目光微凝,忽然輕輕笑了下,“你不愧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誰要當蛔蟲了?惡心死了!”簡涼彤撅嘴,坐在她邊上,澄淨的雙眼認真的看著靳橘沫,“真的不餓?”
靳橘沫搖頭。
簡涼彤焦慮的皺眉。
容墨琛結束通話從外麵進來,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靳橘沫時,驀地加快步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