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顧南驍便是耐心的等待,等待顧南笙的結果。
他堅信,以顧南笙的性子,必定不會讓這件事情拖太久,無論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兩天一定會出結果。
當然,顧南驍也不是白白的等待,在等待顧南笙的時候,他也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他做好了兩手準備,無論最後顧南笙怎麼選擇,他都能在最快的時候做出決定,在第一時間給顧南笙最重的一擊。
顧南驍的這些想法,顧南笙當然是知道的,雖然他沒有知道得太具體,可是從小到大和顧南驍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自從顧辰山去世之後又一次次的吃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虧,顧南笙哪裏看不出來顧南驍這一次已經忍無可忍了,若是自己拒絕他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將自己一網打盡,徹底斬斷自己所有的根基呢。
怕,顧南笙當然是怕的,當初顧辰山去世後,他從遺囑裏繼承的那些東西,有一部分已經被白雅晴分走了,還有一部分先後貢獻給潘俊廷還有傅九齡了,如今,顧南笙手裏除了少數的一些不動產,房子還有車子,少數的一切存款,其他的產業,幾乎就隻有曾經花費了巨大人力物力財力的久盛了。
顧南笙深深明白,錢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的東西,若是比拚錢的時候,他自然是比拚不過顧南驍的,所以,他更是無法放棄久盛的股份,無法放棄這最後屬於自己的產業。
心裏慌得很,忐忑不安,顧南笙卻又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坐以待斃。
帶上了昂貴的禮物,他親自去了傅九齡那裏一趟,可是這一次,傅九齡卻沒有見他。
不止如此,傅九齡連麵都沒有露,隻是讓一個手下過來見了顧南笙一麵。
“九爺讓我告訴你,他能幫你的都幫你了,這一次,是你自己的劫,你若是能熬過去,九爺便正式的把你認回來,你若是熬不過去,那麼從此以後,九爺的兒子就隻剩下周深少爺一人了。”
聽到這話,顧南笙氣得不行。
他堂堂曾經的顧家二少,就算如今落魄了,可他哪裏又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哪裏能被區區一個手下指著鼻子諷刺過。
有那麼一瞬間,顧南笙幾乎都撐不住,幾乎都想要發火了,可話到嘴邊,他卻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他都知道,如今,潘玲玉已經指望不上了,白雅晴也翻臉了,除了九爺,他沒有任何可以求助了。
當然,九爺也不願意幫助他。
九爺是實在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也不做沒有好處的生意,所以,九爺在指點過他一次之後,就不願意再幫他第二次,他心裏都明白。
他沒有辦法,可是那又能怎樣呢,不灰溜溜的離開,難道真要吵起來,從而失去最後的依仗不成?
想到這裏,雖然極度憤怒,可顧南笙到底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都知道了。”顧南笙幾乎竭盡全力的咬著牙,沉沉的說道:“請二哥轉告九爺,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好,若是處理不好,我也不配做他老人家的兒子。”
說罷,不顧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臉色,顧南笙便忍著怒意,直接的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然而,顧南笙很快就發現,放狠話的時候雖然瀟灑,可真正做決定的時候,卻又焦灼不已,幾乎算得上是兩眼一抹黑。
從傅九齡的住處出來,外頭馬路邊的豪車上,顧南笙坐在駕駛座上,身子無力的仰靠著,無力的看著前麵幾乎望不到盡頭的綠樹陰陰的馬路,想了好久,都想不到答案。
到底要怎麼過這麼一道坎,要怎麼讓自己的久盛從顧南驍手裏全須全尾的活下來,以顧南笙的腦袋瓜子,還真的想不明白。
顧南笙想了許久,仍然想不到答案,不得已,再是不甘,他也隻能先回家去了。
發動了車子,很快就駛離了別墅所在的範圍,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起來,實在是有點餓,顧南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因為不願虧待自己,不知道自己過完今天還有沒有明天,明天之後又有沒有後天,所以顧南笙便決定先去吃飯,然後再回家。
他將車子開去了以前常去的餐廳,找了間靠窗的桌子,點了一堆菜,然後愉快的大快朵頤起來。
或許總有種最後的晚餐的急迫感吧,所以,顧南笙吃飯的時候也特別的放鬆,隻求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的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桌上的飯菜便一掃而空。
顧南笙美美的吃飽喝足,便起身準備離開,沒想,才一站起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