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暖暖說得對!”醫生很欣賞她的樂觀精神,雖然誰都知道這個小丫頭撐不了多久了。
醫生做完檢查,葉汀便跟了出去:“醫生……”
“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暖暖的情況不是很好,半年之內請務必幫她找到可以移植的骨髓。不然,她很難撐下去。不過,我相信您先生會有辦法的。”醫生對陸北廷盲目自信。
葉汀點點頭,心情無形中沉重了幾分:“您是說,最多半年?”
醫生無奈的點頭。
聽到這句話,她懸著的心反而落下了。
她一直以為暖暖的時間很多,可怎麼也想不到老天對她這麼吝嗇。
如果隻剩下半年,她應該讓暖暖隨心所欲,不該被困在充滿消毒水味兒的白色牢籠裏。
她希望暖暖走的有尊嚴,而不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當她把意思告訴醫生,意料中的遭到了反對。
“暖暖精神可嘉,你作為家長更不應該放棄治療。”醫生義正言辭的糾正道,“她現在的情況離開醫院等於放棄生命。你難道不想等一等嗎?據我所知,您先生正在想辦法說服捐獻者。”
“不是我要放棄治療,而是你知道高考對複讀了一年的孩子意味著什麼嗎?這是那個孩子的第二次高考,我不想再因為暖暖的事情耽誤他。我的孩子性命攸關是不假,但以那個孩子的家庭狀況,他的前途是全家的希望,我做不到那麼自私。”葉汀不是不愛暖暖,但立誌要學醫的孩子都是有信仰的,需要成全。
她的一番話讓醫生無言以對,他知道葉汀也是學醫的,還是醫療風投集團的骨幹。
當初,他們考醫學院的時候都帶著對醫學的敬畏。久而久之,這種信仰被一點點磨滅。
越來越少孩子願意走進醫學院,更沒有多少願意走上醫生的崗位。吳騰捐獻骨髓能救暖暖,但他考上醫學院也許能救更多的人。
或許,葉汀是對的。
但暖暖要怎麼辦?
“您說的我都理解,不過這件事您還是要慎重,最好與您先生商量一下。”作為醫生他隻能言盡於此。
“我會的,謝謝您了。”
醫生走後,葉汀沒不急於立刻帶暖暖離開。
她昨晚剛剛經曆過搶救,至少要等情況穩定再離開。
此外,她需要說服陸北廷,讓他支持自己的想法。
隻不過,她還是慢了一步。傍晚時分,她就見到了吳騰。
葉汀看過吳騰的照片,在走廊上見到這個孩子不由愣住了,立刻把陸北廷拉到一邊:“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暖暖不能再等了,所以我就跟他隻說了。”陸北廷以為她會很高興,而她卻蹙起了眉頭,難道自己做錯了,“這孩子要求見見暖暖,我答應了。”
“北廷,你有沒有想過這孩子的前程。他是他們全家人的希望,萬一他因為這件事耽誤高考呢?”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少年,葉汀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陸北廷隱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免有些氣悶:“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