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成一團亂麻,危急關口,不知誰喊了一聲,營壘附近糾纏廝殺的人同時朝東南方向眺望。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渾身浴血的林陽暢然大笑,持劍的手在瑟瑟發抖,那支騎兵自遠處狂奔而來,千軍萬馬彷如碧海潮湧,帶著摧毀一切的狂野,伴隨著幾聲嚎叫。
看裝束,明顯的草原牧民風格,粗曠的皮甲,高大的身軀,兵器是月形彎刀,頭上裹著裘皮暖帽。
這一隊兵趕到,場上都停下廝殺互砍的動作,怔怔的凝望著戰馬狂奔而來,眼看得勝的曹軍忽然驚叫道:“匈奴人!”
曾經的匈奴騎兵令人望而生畏,其中一支被林陽收入麾下,履立戰功,雖然名聲不響,但戰鬥力依然彪悍。
踏著驚雷般的轟鳴聲,鋒利的彎刀逼近曹軍麵前,帶著陰寒的殺氣劈下,轉眼間削掉一排人頭,頓時陣腳大亂。
高順精於用兵,當發現曹軍全是步卒,立馬定下計策,從中間攔腰截斷,然後分頭絞殺,危局自然化解。
果不其然,機動性的差的步卒,在短瞬的驚慌之後,噩夢接踵而來,僅一次衝鋒,曹軍被騎兵浪潮衝散,四處奔逃。
堅守大營的軍士看呆了,流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心裏自慚形穢:瞧瞧,人家這才叫作戰,騎著駿馬耀武揚威,刀鋒所過之處,人頭衝天而起。
“等什麼呢,給我衝!”
見那些第一次操刀上陣的家夥立在原地不動,林陽換了個握劍姿勢,領頭向人心惶惶的曹軍殺去。
“跟緊大將軍,殺!”
徐庶的劍刃口已經崩壞,像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但仍咬牙往前衝,殘餘的守軍累到極致,但態勢逆轉,他們完全占據了上風,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擁而上,痛打落水狗。
無處可躲,曹軍陷入了絕望,士氣傾頹,大幾千人一盤散沙,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呈現狼奔彘突的場麵,一瀉千裏。
李典驚慌失措,優勢已經離他們而去,再不走隻能當刀下鬼,迅速整合隊伍,帶著殘兵撤走。
“屬下救援來遲,請大將軍按軍法處置!”
殺退曹軍,高順首先跑到林陽麵前認罪,語氣誠懇真摯。
“高將軍,承蒙相救,你不但無罪,而且有功,起來說話。”
轉危為安,保住性命,全因高順及時趕到,林陽哪好意思怪罪,想彎腰將他扶起,卻疲累至極,跌坐在血水裏。
戰鬥結束,這座營壘的柵欄已經崩壞,屍體層層疊疊,流淌的血液彙聚成支流,淌進一個不大不小的水窪。
回頭再看參與戰鬥的人,幾乎個個負傷,臉上血跡斑駁,徐庶的左肩挨了一刀,已經簡單的處理過,比起現下的慘狀,值得慶幸的是謀士們都還健在。
四千五百人,活下來的不足零頭,基本達到了十存其一的傷亡比例,也意味著,能拿到賞金的,隻有這些幸運兒。
匈奴騎兵下馬清理戰場,按照草原風格,戰死的直接扔在原地,或被蒼狼野狗啃食,或者肥沃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