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齒印,這才抬起頭,好象是要說些什麼,而外麵此時,卻忽然悶悶地響起一聲滾雷。

果然開始下起了雨。。。

蜷在一旁熟睡的葉玄似是被雷聲驚到,身子微微地動了動,葉孤城見狀,就輕拂開了男人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從西門吹雪的懷中起身,順手摸了摸旁邊烘著的衣物。觸手所及,已烤得幹了,於是便穿戴起來,片刻之後,就已收拾整齊,而此時,葉玄也已經醒了過來,半睜著困倦的眼睛,低低道:“爹爹。。。”

“何事。”西門吹雪道,伸臂將男孩抱在了膝上。

“冷。。。”葉玄喃喃著,往男人的懷裏偎了偎。此時外麵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伴著濕沁潮寒的風,對一個孩子來說,確實是很有些冷的。葉孤城取下已經烘幹的衣裳,給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男孩一一穿好,又將火燒得旺了些,這才坐在西門吹雪身邊,摸了摸葉玄的額頭:“還冷?”

“不冷了。。。玄兒現在很暖和。。。”葉玄蜷縮在西門吹雪懷中,閉上眼睛,小聲呢喃著應道。葉孤城將原本蓋在自己腰下的中衣披在西門吹雪身上,然後用發箍束起滿頭青絲,看了看火光中男人棱角鮮明的側臉,道:“此處野獸頗多,你與玄兒休息,我在此守夜。”見西門吹雪眉峰微疊,於是補充道:“至下半夜,你來就是。”

西門吹雪聽了,這才將自己裹在葉玄身上的長袍掖了掖,然後合上雙目,靜靜休息。

葉孤城仔細照看著火堆,維持山洞內一定程度的溫暖,一麵不時側首,凝視著睡夢中的父子二人,直至下半夜西門吹雪醒來後,才替換他抱過正熟睡的孩子,安然入夢。

太子府。

一大早,管家便已等候在正門口處,待過了近一個時辰後,細雨蒙蒙中,遠處就漸漸有隱約的馬蹄聲傳來。

“我的小祖宗,眼下淋了雨,若是受了寒可怎麼好?”管家一麵忙忙地叫人去廚下吩咐煮一鍋驅寒的薑湯,一麵指揮著幾名隨從卸下獵物,收拾馬匹,又讓人撐了傘,自己則直接走到一匹馬前,伸手抱上麵的男孩下來。

葉玄一路被西門吹雪放在身前坐著,半偎在男人寬健結實的胸`前,因此天上雖下著小雨,卻因為有了遮擋和庇護,隻稍微濕了頭發和外衣。聞言,便道:“有爹爹護著,我沒有受寒。”一邊說,一邊已經讓管家抱了他下來,忽抬眼瞅見一群侍從正拿了幾隻獵物往大門裏走,於是道:“那隻狐狸要好好鞣了,父親答應我,要給我做皮領子的。”

管家笑道:“好好好,我的哥兒,老仆自會讓他們好生硝製了。。。”說罷,又朝著已經下馬的葉孤城道:“爺且去沐浴更衣罷,熱水早已備下了。”

暖閣中焚了辟犀香,以便驅散由於下雨所帶來的淡淡潮氣,十二扇雕花窗緊緊關閉著,窗邊擱了隻踅陶定安瓶,裏麵供著兩支玉白色的毫菊。

麵前青花冰紋的湯碗中盛著一大碗熱騰騰的深褐色薑湯,一股刺鼻的辣味兒,煮得濃濃的。葉孤城看了一眼,眉頭便輕微皺了一瞬,然後用手端起碗,慢慢喝了。

滿口立時又辣又嗆,葉孤城剛要起身拿水,唇邊卻已觸到了一塊軟軟的甜糕。西門吹雪將手中的碟子放在一邊,道:“很辣?”

葉孤城微微啟唇,將西門吹雪手上的那塊糕點慢慢吃了。香甜黏糯的味道很快就驅散了口中的不適,葉孤城飲了一口男人遞過來的茶,這才覺得好些。西門吹雪從碟子裏又揀出一塊藕粉糯糍粑粑,遞在對方的唇邊,深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向來不慣食辣,如今,亦不曾改。”

葉孤城吃了點心,一麵用一塊雪白的棉巾擦著剛剛沐浴過,眼下還半濕的頭發,一麵道:“我一慣不喜食辣,向來皆是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