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
哥哥知道她的打算了。。。仙儀心中一酸,知道自己什麼都是瞞不過眼前的兄長的,卻還是笑著道:“苓福年紀還小,性子又天真無垢,沒有心計,我。。。我總是她姐姐,又如何能讓她遠嫁,離了家人身邊。。。那冒赤突若真是來求親的,我去也就是了,反正早晚也要嫁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今日請兄長過來,一是要從哥哥這裏了解那冒赤突與元蒙的情況,以便於將來應付,二來就是要借此開解小妹,讓苓福覺得其實嫁到元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一來,日後自己即便真是要嫁與那冒赤突,苓福也不至於太過難受,認為姐姐是去受苦,三來,就是要讓妹妹知道,身為公主意味著什麼,以便將來嫁人,甚至遠嫁時,能夠將心態放得平和。。。
她知道自己在想的這些事情,都沒有一樣能夠瞞得過兄長的眼睛的。。。仙儀忽然俏皮地一笑,脆聲道:“大皇兄是在怕仙儀吃虧嗎?這豈非是瞧不起妹子了,仙儀自問還是有幾分聰明的,樣樣事情大概也應付得來,才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少女柳眉輕舒,笑浮兩靨,容色之美,已絕勝春花:“剛才大皇兄說,那冒赤突才二十九歲,仙儀嫁一個這樣年輕的大汗,又有什麼不好?以後他若欺負我,我定然讓大皇兄教訓他就是。。。好不好呢?”
葉孤城看著她年輕的容顏,沒有開口,隻輕輕撫了撫妹妹的頭頂,仙儀笑著推他向前走,道:“好啦好啦,人家為了等你過來,都沒有睡午覺,現在還要回去補眠才好。。。大皇兄剛才說明日叫人送一些鎖霧蓉山來,那樣的好茶,你若忘了,我可是不依的。。。嗯,明天冒赤突正好也會入京,我便瞧瞧是什麼樣的人,他若不好,大皇兄隻管打了他回元蒙去。”
眼看著男人漸漸走遠,仙儀這才回過身,往殿中返回。才一轉身,那臉上的笑容尚在,眼圈卻忽然一紅,登時就落下一滴淚來。
第一百一找那個. 利者,殺人於無形也 ...
殿外冷風蕭蕭,吹得枝頭僅餘的幾片殘葉簌簌抖顫著,冬日裏寒意侵身,然而室內卻是十分溫暖,許多珍奇的花卉被移進殿中,乍一進殿,見了那滿目的花開錦簇,馨香馥鬱,加之四周暖意融融,就不禁令人恍惚以為,眼下是身處在春日當中。
葉玄肩上懶洋洋地趴著昏昏欲睡的白貂,用茸尾時不時地拂著男孩的脖子,葉玄手裏捧著一隻攢金絲的小小木盒,正低頭把玩,盒內襯著淡紫的緞子,上麵靜靜臥著一串鮮豔欲滴的瑩紅色珊瑚腕珠,一顆顆珠子圓潤飽滿,大如指肚,就如同一捧跳動著的火焰,美不勝收。
一隻小手穿過腕珠,將其戴在手腕上,可惜那珠串明顯是給成年人戴的,孩童纖細的手臂根本就攏不住。葉玄見狀,隻得把珠串從手腕上取下來,微微嘟起嘴道:“爹爹,我戴不了。。。這是給父親的嗎?”
西門吹雪拿著一塊雪白的絹布,正細細擦拭著手中的佩劍,聞言,便抬起頭,待看清楚葉玄手上的東西後,便淡淡道:“。。。是。”
“真好看。。。”葉玄愛不釋手地又摸了摸那珠串,聽了西門吹雪的話之後,就又指著桌案上的一堆各式各樣盒子,問道:“這些都是給父親的嗎?”一麵說著,一麵又陸續打開了幾隻盒子。
“不是。”西門吹雪將已經擦得寒光凜鬱的長劍歸回鞘內,從桌案上拿起三四隻錦盒放在一邊,將那串腕珠也歸在其中,既而又分出兩隻盒子,遞進葉玄懷裏。葉玄接過,看了看剩下的三樣東西,就明白了西門吹雪的意思,於是笑嘻嘻地說道:“這些是給師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