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開口罵他,但是又不敢去惹他,他簡直比瘋子還瘋子,全家都是瘋子
嗯?
我忽然感覺脖頸間的鎖鏈鎖頭好像被震開了,我心裏一喜,差點就激動的在楊大峰麵前解開了鎖鏈
“大峰你來下,看看外麵是不是有人。”
楊嬸兒再上麵喊了一聲,楊大峰才收斂了下情緒。
我盡量蜷縮著身子往裏麵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以後要聽話。”楊大峰邪笑著,轉身慢慢上樓,又將地窖的蓋子蓋了上。臨蓋上蓋子之前,他忽然間又提醒我,“老實點等我。”
我連忙解開鎖鏈,但我不敢立刻就鑽出去,萬一被他在地窖口抓到就麻煩了,找到一根木棍,打開櫃門先躲了進去,準備一會兒等楊大峰進來打暈他逃走。
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櫃子裏躲的,有些缺氧的感覺,地窖裏本就氧氣不足,守著兩個屍體,除了害怕和恐慌,再也不剩下什麼了。
忽然聞到了有些煙味兒似得,燒焦的味道也隨之侵入鼻孔之中。
我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趕忙從櫃子裏鑽出來,跌跌撞撞的爬上木質的樓梯,推開地窖的蓋子爬了出去,濃煙四起,四周都是火
我的身子感覺都要被火烤熟了,我順著感覺往門外衝,可不知道腳下絆倒了什麼,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我差點暈了過去,回眸一看,竟看到滿身鮮血的楊大峰還有楊嬸兒,兩個人都被殺了!
是的,都被鋒利的刀子插進了身體
我嚇壞了,不敢逗留,爬起身趕忙在往外衝,濃煙中看到了我的行李箱,我拎著拔腿便跑,從來沒想過受了傷還能跑的動,逃命要緊
跑出火場,跑出楊嬸兒的家裏,發現村民都來救火,我本能的躲到了鄰居家的草堆後,鑽進草堆裏,立刻就沒了力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楊樹林家裏已經被燒的幾乎成了廢墟,消防隊員都趕來,但是已經遲了。
看到警察警車,我更不敢出去了,第一個反應是,我可能成了疑凶
我繼續蹲在草堆裏,又累又餓,也不敢吭聲,直到深夜,四下無人,才敢拎著行李箱跑出來,爬出圍欄,拚命的往村口跑,順著小巴載著我來時的路,往前走不回頭。
到了鎮上,天都亮了,再粥鋪裏我跟餓死鬼一樣喝著粥,竟也有人討論昨天失火的楊家。
說是警局裏傳來消息,楊家燒死了一男一女,初步估計是楊樹林和楊嬸兒,楊大峰不知去向
我沒有接話,也沒有打探任何,繼續低頭吃,心裏很清楚,要立刻離開才好。
楊大峰和楊嬸兒是被人殺死的,難不成偏遠的地方,就要草草結案嗎?意外大火真是可笑。
我沒有能力去管任何,甚至一分鍾都不能呆了,拿著包子,付錢後,找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火車站,坐上火車的那個瞬間,我整個人都好像從懸著的半空裏落地了。
回到我家的城市,又好像沒有去處,在行李箱裏翻到了我的手機,發現已經沒電,在火車站的充電機旁邊蹲著,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狼狽,滿身的淤青,玻璃上映著的我的臉頰,也好像都是傷
看著這樣的自己很想哭,我盡量深呼吸忍者,告訴自己之前的三四天經曆的一切,當沒發生過,我沒有去過那個地方,沒有人可以證明,我也不願意去作證指出大火不是意外
翻了半天,發現自己隻剩下十塊錢了。
連打車的錢都不夠,又是一天沒吃東西。
開機看著手機裏的通訊錄,又好像一個可以先寄宿一下的都沒有,打了幾個老同學的電話,不是換了號碼,就是在外地工作,不然就是不方便
我隻好打電話給了黎智明,他很痛快的答應過來接我。
他開車來的時候,看到我都嚇壞了,“這是我要捧紅的模特?”
我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去。
到了黎智明家裏,他讓去洗了澡,給我準備了嶄新的女士睡衣。“好好休息吧,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既然求到我,我就一定幫你,雖然你之前違背了諾言。”
聽到這話,我更慚愧了。眼淚帶眼圈的,有點想哭。“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