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怎麼在這遇到您了,啊,我是找一個同學。可是她家裏好像沒人。哦,我不是找您要債的,咱倆沒債。"楊帆笑了笑,估計這老奶奶又害怕了吧。
"你是康米的同學?哦,對了,你也是那個學校的。哎,你是個好孩子,上次的事情真的要多謝你了。可是康米現在,哎,你也知道的,她不想見人,也沒臉見人了。"老奶奶抽抽噎噎的說道。
見她這個樣子,楊帆覺得沒準康米真的被張強破了身,不然也不會消極到這種地步,於是心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這時候,老奶奶突然拿鑰匙打開了大門。說道:"進來吧,你是個好孩子。"
楊帆這趟來,其實就是為了要抓張強的罪證,如果人家硬是不讓進,他還真的會感覺挺遺憾,幸虧他和老奶奶之前曾經見過一麵。這麼看來的話,人還是要時刻存善心做善事兒結善緣的。
這個院子裏到處都是破爛,簡直可以說的上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不過楊帆早就習慣了,他家比這裏更亂更臭。院子的盡頭有兩間簡陋低矮的小平房,跟楊帆家一樣,屋頂都漏洞了。一到下雨就上房。
老奶奶把他請到屋子裏,楊帆一眼就看到正對著窗戶下的寫字台前麵趴著一名孱弱的女孩,她留著齊肩的學生短發,洗得發白的校服短裙下麵白色襪子上麵,露出修長苗條的雙腿,整個人瘦的跟麻杆似的,小胳膊細的手肘都能當標槍用。在印象裏,前段時間她好像還有些活力,不是這等身材。
楊帆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她轉過頭來的時候,楊帆嚇了一跳,隻見她的臉全都被頭發遮住了,隻有與鼻子等寬的一部分在外麵露著,勉強可以不影響視力吧。看到揚帆之後,她卻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楊帆!"她柔柔弱弱的喊道。
"啊,你認識我?"楊帆失聲道。
"你,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我家了,啊,你等一下。"楊帆莫名其妙的看著康米跑到堂屋裏對著牆上掛著的一麵鏡子快速的把自己的頭發梳理了一遍,然後又跑回來,給楊帆倒了一杯水。
"你不燙啊?"
見她兩隻手死死地捧著一杯開水,呆愣的看著自己,楊帆愣了一秒鍾之後。趕緊奪過來嘭的一下放到了桌子上。
"你嫌我髒嗎?"康米囈語般的問。
楊帆無語,同時也覺得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見她的頭都燙紅了,心裏一陣心疼,趕緊擺手:"不是不是,你千萬別誤會我。我是怕你燙,你沒感覺到嘛,你的手都燙紅了。"
"沒有。"她低著頭搖了搖小聲說。
見他倆在說話,老奶奶歎了口氣,自己跑到院子裏去收拾破爛了,一副對楊帆感到很放心的樣子。
"我認識你。"康米忽然抬起頭來分開了自己的頭發。給楊帆看到一張特別清秀白皙的俏臉,當然那種白因為缺少血色顯得有些不健康,若是在別的女孩臉上會影響美觀,可是在康米的絕世姿容下,卻起到了反作用力,使得她林黛玉般的氣質。更加的躍然紙上。
"你這手指頭,還,還挺細的哈。"在她的眼神逼迫之下,楊帆感覺很尷尬,喉嚨像堵著什麼東西,腦袋也亂了,也不知怎麼就冒出來這麼一句。
"第一學期的運動會你還記得吧,我暈倒了,是你送我去醫院的,可後來你就把我給忘了。"康米幽幽的對他說。她的聲音一直都像囈語一樣。
"是你?"楊帆根本就沒記住是誰,當時情況突發,有個女孩因為貧血暈倒了,剛好他在旁邊就給送醫院去了,後來也沒聯係,沒想到居然是康米。而事後康米也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件事情。
"原來你不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懶得搭理我呢。我後來跟張強打聽過你,想要當麵謝你,他跟你說了吧?"提到張強的時候,康米低下頭,眼淚撲朔朔的掉了下來:"我,我對不起你,我失身了。"
楊帆從不記得他和康米有過什麼,但從目前的表現來看,假如康米沒有精神失常,那就是暗戀自己。可楊帆從沒有過關於這方麵的自信更別提經驗了,這種突然讓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連連倒退。
"你嫌我髒?"康米又抬起頭來問。
"我沒有,我,我--"楊帆在經過了短暫的頭腦空白之後,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憋悶,大聲說:"康米,我打算給你報仇--"而後他又咽了口唾沫,低聲問:"你是,你是真的失身了嘛?"
"啊,是--"康米頹然的蹲在地上泣不成聲起來。
"我要給你報仇!"楊帆蹲在地上說。
這時候,康米卻再次突然站起來,拉著他手跑到寫字台前麵,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抽出一疊白紙來:"看,這是我給你畫的。"
此時的楊帆開始感到康米的精神狀況應該出了問題,他擔心可別是受不了打擊,精神分裂了吧。貌似她以前不可能是這樣的,不然學校也不會讓她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