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盎司滿月時采摘的流液草,三德拉馬克粉狀氧化銨,兩耳草葉粉,一掐雙角獸角粉,硝石、汞、鐵的銼末,非洲樹蛇皮,想變的那個人身上的東西,當然還有熬上21天的12隻草蛉蟲。

也就是說,接下去的21天博爾齊婭需要盯緊熬著惡心的綠色蟲汁的坩堝們,等它們變成黏糊糊的完美材料後,交給斯內普。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

其他人很快就發現最近博爾齊婭老不見蹤影,然而那些順其自然而產生的想入非非馬上就被嚴酷的現實擊敗了。

索菲亞捂著鼻子看著空教室裏飄著綠煙的器物:“你就在幹這個?我還以為你瞞著我們和帥哥約會?!”

伊文娜很無辜地看著博爾齊婭:“我勸過索菲亞了,可她不聽,不過我向她保證了即使有那麼個帥哥的存在,也不會是貼在她床頭的小天狼星。”

西比爾則抱著她的水晶球:“果然如此”

其實博爾齊婭倒不關心她們來做什麼,經過整整兩周的草蛉蟲味道的熏陶後,她在各方麵都顯得更加淡定自若了。

索菲亞捂著鼻子的手還是沒放下:“是那個斯內普讓你熬的?”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於是索菲亞不無得意地分享了一個八卦:“怪不得他把煩人的活計都扔給你,不然他怎麼有空去陪那個伊萬斯,還差點和波特打起來,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伊文娜好奇地盯著侃侃而談很是得意的索菲亞。

索菲亞被她奇怪的眼神盯著有些發毛:“你幹什麼?”

“最近老是不見你,原來你去跟蹤那個布萊克啦?”

索菲亞臉一紅,不出聲了。

因此,當博爾齊婭帶著整整三加侖的草蛉蟲汁交差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斯內普袍角顯眼的撕裂,而不是很顯眼的則是嘴邊的淤青。

這讓她心中不可避免地有些輕視的意味。

於是博爾齊婭將沉重的坩堝罩上蓋子放到置物架:“斯內普學長,草蛉蟲汁我放在這裏了。哦,對了,我不知道這21天裏你做了什麼,但是我記得龐弗雷夫人隻資助了你2套衣服。要是這套壞了你就沒有衣服可以換洗了,說不定又會得疥瘡喲。”

斯內普張嘴想說什麼,卻似乎牽扯到受傷的嘴角,到底沒說出來,隻悶聲緩慢地行動著開始準備材料。

博爾齊婭這才注意到他站的地方已經積起了一個小水窪。

至於原因,斯內普肯定是不肯說的,博爾齊婭後來從別人的冷嘲熱諷中知道了答案。

在打架事件的第二天,在格蘭芬多還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斯萊特林內部已經對不知輕重的混血斯內普實施了懲罰。甚至都不需要什麼人出麵,斯內普的兩個室友艾弗裏和穆爾賽伯就足以代勞。

他們用不知道哪裏學來的魔杖放水,對,不是放火,在半夜的時候將熟睡的斯內普和他的衣物淹了個遍,斯內普是在像個小池子一樣的床上凍醒的。而這個混蛋咒語阻止了斯內普將自己衣服和床褥變幹,讓他隻能像條沒擰幹的毛巾一樣不停淌水。

更別說此事發生以後,據說他已經在魔藥教室待了兩個通宵研究解咒,反正那床也不能睡了。

早餐桌上聽說這件事情的博爾齊婭和伊文娜麵麵相覷,然而事實還遠不止如此。

斯內普入學以來從來不被允許用宿舍的浴室,因為他的室友們嫌他肮髒。也許一開始針對的是血統,最後斯內普的確也是邋遢得不成樣子了。

他吃飯的時候從不向南瓜汁和麵包以外的東西伸手,因為那些美食必然會從他眼前消失,那些惡作劇的人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後來他幹脆飯點的時候都不出現,餓極了就去廚房,弄點可以吃的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