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門板聽外麵的聲音。
這種休息室是專門給一些有煙癮的醫生或者是護士吸煙用的。同時也可以叫做吸煙室。
沒過多久,外麵就傳來了聲音,是那個小個子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總是有點尖。
“站住!你這個狗娘養的――!”
“給我追!”
然後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幾個守著後門的保鏢追了出去。應該是追那個戴帽子的可疑男子。
“人走了。”
法藍德低聲說。
安德烈亞點點頭,走到吸煙室的門邊,把眼睛對準了貓眼,看了出去。
走廊上空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
“還得等一會兒。”安德烈亞說。
於是,法藍德和安德烈亞在吸煙室的椅子上做了下來。
吸煙室的椅子是黑色純牛皮的,表麵很光滑,下麵是厚厚的海綿和彈簧,坐在上麵很舒服。
法藍德忍不住向後麵伸了伸腰。
安德烈亞則安安靜靜的坐著,似乎是在仔細的聽著門外麵走廊的聲音。
“噠噠噠――”
不一會兒,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這個腳步聲並不是很重,但是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回音還是很大的。
法藍德剛想說什麼。
安德烈亞站起身來,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然後站在門邊,從門中間的貓眼裏看了出去。
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款的外套,腦袋上帶著帽簷壓得很低的黑色的禮帽,抱著一束紅黃色的太陽花放在胸`前,朝著泰勒所在的房間走去。
男人一邊走著一邊左顧右盼。
安德烈亞就這樣看著男人走過了休息室的房門,然後從懷裏掏出槍,拉開門,猛的衝了出去,對著走廊大喊了一聲,“動手!”
喊這句話的時候,安德烈亞已經衝到走廊上,把男子從身後抱住了。
男子被嚇了一跳,先是身體明顯呆滯了一下,然後是拚命的掙紮。
躲在周圍的所有人都走了出來,包圍著男子。
法藍德一隻手拿著槍指著男子的腦袋,另一隻手把男子手上的花束拿了下來。果然看見男子的手上拿了一支小型的黑色手槍。
“拿來!混蛋!”
法藍德奪過男人手上的手槍,對著男人的臉頰狠狠地給了一拳。
男子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也不作聲,任由自己被人包圍著。
法藍德把食指扣在扳機上,槍口用力的抵著男人的腦袋,狠狠地說,
“快說,是誰派你來的?!不然我這就一槍幹掉你!”
男人抬起灰色的眼睛看了法藍德一眼,沒有做聲。
男人雖然眼神裏麵充滿了恐懼,前額也因為冷汗而濕漉漉的,但是厚厚的嘴巴緊緊的抿著,看起來並不打算開口說話。
安德烈亞皺皺眉,拍了拍法藍德的肩膀說“算了,法藍德,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法藍德懊惱的抬起腳對著男人的膝蓋用力踹了一腳,
“狗娘養的,我一定把幕後的人揪出來,看看誰想害死爸爸!”
安德烈亞臉朝後,對著身後的一個高個子的黑人挑挑眉。
高個子十分會意的點點頭,無聲的走上前去,猛的捂著男人的嘴巴,把男人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然後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力的捅在了男人的顱骨頂端。
隻聽“吱――”的一聲,脆弱的顱骨瞬間裂開了一條縫隙,鮮紅色血液就像是染了色的瀑布一樣,順著男人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然後急速的流到了男人的脖頸裏麵,染紅了裏麵的白色襯衣。
男人身體顫動了一陣,不一會兒就臉色慘白的死透了。
“媽/的,拔/不出來了。”
高個子用力的抬起手,想把嵌在顱骨裏的匕首拔下來,但是發現匕首因為插/得太深,死死地的卡在顱骨裏麵,直直的矗立在男人的頭頂上。
安德烈亞麵無表情的揮揮手,
“拔不下來就算了,把屍體拖下去,拖到後花園,和之前那個戴帽子一起埋了。”
“現在外麵下大雪,我想他們坑還沒挖好呢。”高個子的黑人說。
安德烈亞舔舔嘴唇,“這樣吧,我們一起過去。法藍德,你讓奧威爾盯著點。”
說完,安德烈亞便和抬著屍體的一群人往後花園走去。
看著安德烈亞他們離開的身影,法藍德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裏也緩慢的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怨恨――他想把所有和這個刺客有關係的男人都殺光。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最親愛的、總是無比溫柔的爸爸!
法藍德其實一直有這樣一種奇怪的想法――他不知道安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他會覺得,自己爸爸在扮演女人的角色,
多年以來,他早就習慣了泰勒和父親的關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和安卡一致的,對於這一點都並不好奇。
因為爸爸是始終是個溫柔的男人,對安卡和自己也是愛護有加,法藍德一度覺得,所有母親給予孩子,應該都是這樣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