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寒食節,霧都城最是熱鬧。相府姐文鳳鳴相邀馮媚兒遊湖賞景,馮媚兒特意一早就裝扮好,隻等她前來與自己會合。
管家差人來稟,賢王竟然登門邀她一同出府遊玩,倒讓馮媚兒好生驚訝。司如賢究竟怎麼打算的,讓人很難猜測,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她也同樣不知道。
這個人的行徑讓人捉摸不透,喜怒無常,似乎他永遠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卻讓別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馮媚兒甩了甩腦袋,打算不去想這讓人頭疼的問題。既然司如賢光明正大的相邀自己,她好歹是帥府千金,司如賢再怎麼著,也得給帥府幾分麵子,應當不會為難自己吧?
馮媚兒真想哀嚎,當日九月歌坊一行,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惹上這麼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家夥。真是作孽猶可恕,人做孽不可活,她這算是自作自受了。
出去遊玩也搞得膽戰心驚,原本一番精心裝扮,此刻配上不佳的心情,馮媚兒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肯定灰頭土臉的。
盡管萬分不願,但還是要保持端莊的形象。人家賢王節日邀約未婚妻,也是名正言順,她除了配合這個磨人的主兒,還能咋地?
悻悻然走出府。門前停著一輛超華麗的馬車,沉木建造,鐵木包邊,深藍色帷幕阻隔了車內與外麵的視覺。
兩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拉著這麼一輛馬車招搖過市,馮媚兒還真有些汗顏。要不要這麼奢侈騷包?對於司如賢,她首次有了好奇的心理,突然間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坐在車轅前的車夫,看著三十出頭,模樣周正。身著青色衣衫,看似體格也不是健壯的那一類。不過呢,能夠駕馭兩匹白馬拉車的車夫,想來功底非凡。
聽見腳步聲,他不過是扭頭掃了眼馮媚兒,便跳下車轅,走到車窗旁,與裏麵的人通稟過,又走到馮媚兒的麵前,恭敬地拱手請道:“馮姐,這邊請!”
馮媚兒瞅了眼馬車,微微額首。車夫將她帶到馬車旁邊,撩起帷幕,恭請她上去。看到馬車內的情景,似有光華流瀉,馮媚兒竟是看得癡了。
隻見馬車內,司如賢身著雪緞錦袍,裁剪分毫不差的錦袍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姿,墨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壓在凝脂白玉頭冠裏。形容修飾的整潔白淨,配上他那人神共憤的五官,他就那樣靜靜地斜靠在那裏,好似不染纖塵、誤落凡間的仙人。
他漫不經心地一個眼神,那鳳眸中似嘲若諷,似乎也隻是淡薄一切的神情,如仙如魔,竟是那般迷亂人的心神。馮媚兒徹底淪陷在美色之中,無法自拔。
她今日穿得是蘇雲錦淡藍色衣裙,外罩月白輕綢長紗,陽光落在她這身衣服上,竟為她的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蘇雲錦被光線反射,散發出朦朧的璀璨之光,襯托得她整個人光華溢彩。
司如賢勾了勾唇,刷一聲,展開了手中的玉骨扇,輕輕煽著風,好不愜意。也正是展開扇子的聲音驚醒了馮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