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棣笑到一半,想起了還有一眾跪著的保鏢,問道:“那些保鏢是在幹嘛?”動手的隻有一個,跪卻是跪了一群。
“態度”蕭嶸看向安貞,“是陳老給你的一個態度。”
安貞微微一思付:“是道歉嗎?”如果要道歉,應該陳老本人和她說,保鏢沒有他的允許是不敢隨意動手的,讓保鏢跪在這裏,未免太沒有擔當,這番行徑在安貞看來,也沒有什麼誠意。
“是道歉。”
安貞看看天色說:“那我接受了,讓他們不要跪了。”事實上,她覺得保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盡忠職守。
蕭嶸似乎看穿了安貞的心思,他說:“陳老久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在家又是大家長,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乖乖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固執得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蕭嶸說起陳老仿佛在說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安貞聽了不自覺笑了起來:“嗯。”陳老有了歉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蕭嶸瞥見安貞微笑,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處理了幾個麻煩人物,有些疲累煩悶,如今安貞沒有被這些人影響,今天可以完滿結束,明天就可以重新再來。
蕭嶸笑著說:“也不算沒有收獲,陳老說今日是他武斷冤枉了你,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聯係他,他會盡力去幫你。”
安貞微微瞪大眼睛:“他……真的這麼說?”
蕭嶸說:“是的,而且經過這件事,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平日處事太武斷,保鏢也被他縱容得過於輕浮,他有在反省,讓保鏢罰跪……其實不太人道,但這些人是跟隨他很久的部眾,他把這些保鏢當做晚輩,他在反省也希望保鏢們也自我反省。”
安貞難得開了一個玩笑:“像古代跪祠堂一樣。”
蕭嶸捧場地笑了笑:“是啊。”
安貞噗嗤笑了:“好冷。”
蕭嶸帶點寵溺地說:“不冷。”
牛小棣見狀打算偷偷溜走,給兩人相處空間,還沒挪步,病房門被砰地一聲打開,牛小棣剛想發火,見到來人瞬間熄火。
蘇霂麟下班特意繞過來,打算過來嘲諷一頓蕭嶸再走,進門就見到牛小棣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往內瞄了一眼,見到安貞和蕭嶸齊齊看向他,頓了頓,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安貞局促地說:“是不是我之前的反應嚇到了蘇醫生,好像他每次看到我都避讓得遠遠的?”
蕭嶸不覺得,他想了想說:“應該沒有,他這個人比較能侃,喜歡開玩笑,一旦發現對方不喜歡開玩笑,就不願意深交了。普通人他懶得理會,因為你是我……朋友,他怕說些話讓你不快,所以,在他找到和你相處的模式之前,他有點不敢接觸你。”
安貞意外地說:“原來是這樣,其實我……”安貞突然語塞,她本來想說,她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話說到一半,她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陌生人開玩笑笑鬧了,她的過去沉沉壓在她身上,她笑不出來。一想到曾經的過往,她心髒猛地一陣緊縮,呼吸都要紊亂了。
安貞還記得自己在哪裏,她很快帶進了夏微的角色裏,笑得嫵媚動人:“其實我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雖然我本人平日有些嚴肅,但並不是接受不了玩笑。”
蕭嶸微微感受到安貞情緒的浮動,很快就見她帶上了麵具掩飾了真實情緒,蕭嶸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嗯,下次見到他我會轉告他,免得他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