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治出什麼了。”葉風年看著嬰兒燒的發紅的臉,心裏一緊,趕緊問道。
“陛下,大皇子這是尋常的傷寒,並無大礙。”太醫回道。
葉風年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坐下,對唐鸞淡淡的說道:“皇兒還小,你若是不能帶好他,朕可以派人幫幫你。”
唐鸞趕緊說道:“不必了,陛下,臣妾初為人母,這次是我疏忽了,絕不會有下次。”
見她這麼說,葉風年也沒繼續說下去,看著太醫診治完畢去開方子,他也起身準備離開,昨日唐婉婷的骨灰已被放置在了鳳寧宮,他得早點回去陪她。
不料唐鸞拉住他的袍袖,咬了咬下唇說道:“陛下,臣妾心中不安,陛下可否陪陪我?”
葉風年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唐鸞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趕緊吩咐小廚房去做一點吃食。
葉風年沒去管她,而是走到床邊看著沉睡的女兒。
不知道為何,他對唐鸞生下的兩個孩子,並無多少親近之意,葉風年沒想太多,隻當是自己很久沒來看他們的原因。
此刻看著女兒睡著的模樣,他伸手戳了戳嬰兒嬌嫩的臉。
孩子似乎是不舒服,小腦袋扭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小截肉嘟嘟的脖頸,葉風年眼神一凝,臉色有些變了。
為何這麼小的孩子,脖子上卻有著類似淤痕的傷?
唐鸞不在殿內,葉風年掃了一眼離他較遠的宮人,伸手揭開了孩子的繈褓,頓時被驚了一驚。
隻見嬰兒不過兩個手掌大的背部,竟有著多處這樣的斑點,但葉風年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太醫來診脈的時候,就沒發現這些傷痕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剛好唐鸞從外麵走進來,葉風年趕緊將繈褓恢複原樣,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朕剛剛還沒問,皇兒怎麼會發燒的?你總不能帶著她出去吧?”
唐鸞心裏一慌,回道:“臣妾看今天天氣不錯,給皇兒擦了擦身子,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著了涼吧。”
“給她擦身子的時候,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葉風年追問道。
唐鸞一臉不解但還是說道:“臣妾問過太醫,說可以這麼做才動手的。”
葉風年盯著她看了一會,最後問道:“你是何時給皇兒擦身子的。”
“大概…一個時辰前吧。”唐鸞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朕知道了。”葉風年沒再問。
他年少時也從過軍,這些淤痕不可能是一個時辰內產生的,但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好,想了想,他對外吩咐道:“去太醫院,把傅昭然給朕叫過來。”
葉風年不喜歡那些迂腐的老太醫,想來想去,還是直爽的傅昭然對他胃口,哪怕他曾經得罪了他。
太監領命而去,不過很快便回來了,葉風年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陛下,太醫院的人說,傅太醫休沐去了。”
葉風年了然,倒也沒有過多責怪,便讓人去喊另一位太醫。
站在一旁的唐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道:“陛下,為何要再請太醫?”
“無妨,朕隻是覺得不放心。”葉風年並沒有多說。
剛剛唐鸞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本就多疑,此刻心中已經千回百轉,但麵上絲毫不顯。
太醫很快便到了,葉風年看著想要跟進寢殿的唐鸞,突然說道:“你在外麵幫我泡一壺茶,好久沒喝了。”
唐鸞當初就是茶藝驚人,這才讓葉風年看中,不過成了皇貴妃之後,倒是很久沒做過了,此刻葉風年提出要求,她不疑有他,趕緊吩咐人拿茶具去了。
“陛下,喚臣前來有何吩咐?”太醫不解的問道,小公主的病不是已經看過診了麼。
葉風年沒有多說,隻是走上前撩起繈褓的一角示意太醫自己看。
張棟行醫多年,算得上的太醫院的老人了,醫術之精湛自不必說,他湊上前看了看小公主身上的淤痕,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