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是實在難受的話,就先躺床上歇一會兒吧?”目睹了沈月儀極力壓抑的樣子,小桃的心就像是被人給揪住了,一陣一陣地疼得厲害。
可是沈月儀卻擺了擺手,製止了小桃上前來攙扶她的動作。她現在還不能夠安心地歇著,因為沈月容她們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鬧出動靜來。
眼前的場景再次模糊了起來,沈月儀也顧不得其他,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小桃先前打的那盆涼水跟前,捧起一把水澆到了臉上。
水滴順著臉頰滑輪,在清澈的水中蕩漾起一圈圈漣漪。沈月儀看得有些癡迷,好半天都沒有抬起頭來。
要不是小桃擔心她,跟在她的身旁連連喚了好幾聲,才將她從虛無縹緲的幻想中給拉回到了現實中。
沈月儀無力地拍了拍腦袋,沒想到春藥的後勁兒這麼大,都快過去一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有要消退的跡象。
正在鬱悶無語的時候,院子裏頭突然熱鬧了起來。細細聽去,全都是姑娘們嘈雜的探討聲。
小桃慌忙移步到窗戶旁,透過縫隙看清楚了外邊的情況,原來是沈月容、沈付玉和沈風華她們三個人,帶了一群丫鬟和家丁正在院子裏挑事。
“是大小姐她們過來了,那小姐我們還要出去嗎?”小桃回身來到沈月儀麵前,憂慮地低聲詢問她。
果然是她們幾個,沈月儀怒火中燒,漆黑的瞳孔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恨不得將沈月容她們都給燒死。
沈月儀微微地吸了一口氣,將憤怒的情緒穩定下來。她看著小桃滿是擔憂的臉,於是柔聲寬慰她道:“都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人都挑釁到自己家門前了,我們哪有不出去會一會的道理?”
話音剛落,小桃都還沒來得及點頭,便聽到屋外傳來了沈月儀叫囂的聲音:“沈月儀你怎麼不出來啊?是不是躲在屋裏頭做著見不人的事,所以才不敢出來見姐姐呢?”
“欺人太甚!”小桃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跺腳罵了起來,她蹂躪著衣袖,恨不得那就是沈月容。
但沈月儀卻隻是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小桃的肩頭,然後就坐到了梳妝台前,竟淡定地化起了妝容。
見過淡定的還沒見過如此淡定的,小桃忙跟到她身後,望著鏡中一臉平靜無事的沈月儀,好奇地問她:“都什麼時候了,小姐還有心思化妝?”
房門忽然響起了砰砰砰地劇烈聲響,沈月儀回頭漠然地瞥了一眼,然後便繼續自顧自地化著自己的妝。
“總不能一臉潮紅地出去吧?到時候隻怕白的也能被說成是黑的。你現在隻管放心就好了,她們沒有證據說我偷人的,到時候難堪的隻會是她們。”一邊說一邊在臉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白粉,勉強能夠遮蓋了原先緋紅的麵頰。
聽她說得很有道理,小桃不禁半知半解地點點頭,臉上也轉換為佩服的神情來。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誇沈月儀,房門便碰地一聲被人從外頭給踢開了。
二人聞聲回過頭看去,隻見以沈月容為首的三姐妹,正趾高氣揚地向裏頭打量。而她們的身後緊跟著一群看戲的丫鬟,個個臉上露出了一副輕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