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沈裘緩緩轉過頭來,眼底滿是驚訝地望著沈月儀:“為何還不出去?難道你也想跟她們為主母求情?”
終於等到沈裘轉過身來,沈月儀不禁鬆了一口氣,朝著他再次盈盈一拜:“女兒鬥膽跟父親要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想要?”看到沈月儀麵色從容時,沈裘已然猜到了她想要什麼人。隻是不知道她要那人有何用,現在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沈月儀知道他懂,所以就直接點頭,嘴上更是有條不紊地解釋道:“姐姐們心氣兒都太高了,若是我出去勸說的話,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隱隱也聽出了沈月儀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借刀殺人,用他的威嚴來不動聲色地樹自己的厲害。
總要有人做惡人,他既然把此事交給了沈月儀去做,那也應該好好配合她。經過再三考慮後,沈裘終是點頭應下。
“有一點你記住了,讓你來做並不是說明我不行了。沈府還是那個沈府,而我也還是沈府的主心骨。”就在沈月儀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沈裘忽然叫住她,算是給了她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
要不說貪戀權勢的人都精明著呢,隻要有點兒風吹草動,就生怕會危及到自己的實際權力,從而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咬人。
這沈裘既想要享受天倫之樂,又疲於管教之責,處處隻想唱白臉,合著就在算計沈月儀去唱黑臉。
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兩個人也算是願打願挨的關係,各取所需罷了。隻要她沒有撼動沈裘的主心骨力量,他就不得不騰出精力來照拂她。
再次向沈裘盈盈一拜,他畢竟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人,對於沈月儀的小心思自然摸得透。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東西都是沈月儀想讓他看見的。否則的話按照沈裘一毛不拔的性子,又怎麼會舍得分一杯羹給她呢?
掐準了日頭當空的時候出來,果然就看到沈月容她們都已經被曬得不成樣子了。個個臉頰緋紅,嘴唇幹涸,就像是剛從沙漠裏爬出來的。
沈月儀默默地瞥了眼身後的小桃,她立即就會意,一路小跑著下去了。沈月容隻看到她們主仆二人有小動作,但此刻她卻連大喊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姐姐們放心,妹妹隻是讓小桃去準備一壺茶水來。爹爹命我照看姐姐們,我自然得盡心竭力才是。”沈月儀笑眯眯地走到一方陰涼處站著,言行舉止間皆是對那姐妹三人的誘惑。
不一會兒小桃便步履匆匆地領著一壺茶水回來了,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家丁,齊心協力地架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
見沈月容三人臉色都嚇得花白,便故意大聲嗬斥起小桃來:“我讓你去拿茶水,你怎麼這麼慢?”
小桃驚慌失措地跪倒地上去,抽抽搭搭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在去廚房的路上,看到幾名家丁在用棍子打人,一時好奇等了會兒,誰知他們竟自言自語地說是要把人活活打死才作數。”
明明在是大太陽底下,沈月容她們幾個卻覺得後背發涼。尤其是沈月儀漫不經心地問小桃,被打死的人可是她身後的那個,然後她們便聽到了小桃失控的尖叫聲浮躁的心立刻變得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