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澤第一次在朝會之上走了神。
他滿腦子都是昨晚沈月儀的睡顏,似乎自己的衣袖都沾染了獨屬於她的秘香,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蕩起他的心神。
“厲王!”
皇帝威嚴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他沉著地出列,應答到:“兒臣在!”
“散朝之後太子與諸位皇子來禦書房見朕,朕有要事要與你們商量。”
“兒臣遵旨!”方瑾澤暗自猜想,將他與其他皇子一同叫去,會是因為什麼事?
而同時在心中暗自揣摩的還有與群臣分列而立的太子,他用不善的眼光瞟過方瑾澤,他些弟弟,看似無欲無爭,暗地裏一個個可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尤其是方瑾澤,傳言他那位王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隻要是對他的太子之位有威脅的人,他通通不會放過。
散朝之後,諸皇子齊聚禦書房,等待天子示下。
皇帝一一賜坐之後,方才開口:“這轉眼太後的壽辰已過去一月有餘,你們送的賀禮太後她老人家都很是滿意,不錯。”
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方瑾澤:“尤其是厲王的那個王妃,太後青眼有加,很是歡喜她,你有空多帶她進宮去陪太後說說話。”
方瑾澤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他不想讓沈月儀太過招搖,更不想讓她過多地牽涉到皇宮內務之中。
但他表麵上還是畢恭畢敬地回到:“兒臣謹記。”
“兒臣聽說七弟的這個媳婦兒乃是沈尚書家的庶女,嫁與七弟,也算是飛上枝頭了。”方謹言故意將“庶女”兩個字咬得極重,借此奚落方瑾澤。
方瑾澤心下生起一起厭惡,正欲出言相譏,方瑾文搶先一步說道:“二皇兄這話未免有失偏頗,自古以來娶妻娶賢,是嫡是庶說白了隻是一個名頭罷了。厲王妃雖為庶女,卻聰慧靈穎,美貌天成,與七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方謹言剛想反駁,方瑾文又輕描淡寫地說:“這說起嫡庶之分,二哥你也算是庶子,怎麼?難道你也妄自菲薄不成?”
方謹言見平時向來不喜與人相爭的方瑾文,如今為了方瑾澤竟用自己的出身來嘲諷自己,心下惱怒:“你!”
“好了!”皇帝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終止了這場談話,“朕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太後的壽辰過了,這再過不久便是皇家盛宴。這是我朝開國的紀念之日,曆代祖先都十分看重,你們要好生準備著才是。”
他頓了一頓,掃視過眾皇子,又說到:“先祖以戰功,偉業得民心,奪天下,我朝綿延數百年,一直秉承祖訓,夙夜不怠。如今朕不想朕的皇子,皆是一群隻懂得食俸享樂的碌碌之輩。在皇家盛宴之時,朕希望你們都拿出功績來,明白了嗎?”
方瑾澤暗暗沉思,皇帝要讓他們拿出功績來,分寸若是拿捏不好,做多了便是功高蓋主,蓄意出風頭,做少了便是碌碌無為,空食民祿。
隻怕有心之人要在這上麵大做文章了。
“父皇,兒臣願主動請纓,前往各地體察民情,替父皇分憂,彰顯天威!”太子方瑾天第一個站出來,身為太子,他斷不能讓別的皇子將他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