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水榭內。
方瑾澤正與沈裘下棋,沈月儀在一旁看著,心思卻飄忽不定,想著月長情所說之事,盤算著要找個機會問一問沈裘她生母的事情,在沈府找些線索。
沈月容拉著沈風華也在一旁觀棋,說是要觀棋,其實卻是在觀人。
她對方瑾澤那點心思,沈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裘哪裏能不知道?
沈月容一心隻想著攀龍附鳳,對於如今局勢一概不知,沈裘卻是心知肚明。
沈月儀已經嫁給了方瑾澤,不能再讓沈月容去趟這趟渾水,畢竟沈府從來都不是站在厲王一邊的。
況且這幾次他也看出來,方瑾澤對沈月儀是存了幾分真心的,旁人再怎麼樣也入不了他的眼。
沈裘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罷,別在這裏擾了王爺的清淨。”
沈月容自然是不願意:“父親,我就在這兒坐著,不言語。”
“有的人就算是不言語,杵在哪兒也是礙眼。”沈月儀放下茶杯,淡淡地拋出一句話。
沈月容正欲反駁,沈裘便正色道:“沒聽見王妃說的話嗎?還不快下去!”
方瑾澤依舊一言不發,由著沈月儀折騰。
沈月容心下氣惱,怎麼連父親也幫著沈月儀說話?
沈風華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沈月容的衣角:“姐姐,我們還是走罷,月儀姐姐不願看到我們。”
沈月容剜了她一眼:“我自己不會聽嗎?用你來說?”
說罷便氣衝衝地走了,沈風華急忙追了上去。
沈月儀瞟了一眼沈月容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果真還是那個沈月容,她走了這麼久,沈月容依舊還是如此不長進。
比起那個表麵柔弱的沈風華,可是差遠了。
沈月儀也無心看兩人下棋,她四周看了看,依稀記得水榭前麵便是書房。
她心中動了一動,不如去書房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她也沒驚動兩人,悄悄起身便往書房走去,方瑾澤眼光動了一動,也沒攔她。
今日她想回門,定然是有什麼緣由,既然她想在沈府探出些什麼,那麼他隻負責幫她將人攔住便好。
沈裘眼觀棋路,慚愧一笑說:“厲王殿下棋藝高超,微臣自愧不如。”
方瑾澤微微一笑:“是嶽父大人讓著本王而已,再來一局如何?”
沈裘見方瑾澤盛意,自己也不好推辭,隻得應下。
沈月儀行至書房,見兩位侍從守在門外。沈裘的書房一向不讓外人進去,看來裏麵定然是藏著什麼秘密。
沈月儀走上前去:“父親與殿下正在下棋,讓我來書房拿樣東西。”
那兩人見是厲王妃急忙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一聽沈月儀的話,兩人都麵露難色:“老爺的書房向來不讓旁人進入,我二人奉命守在此處,這……”
沈月儀佯裝生氣:“怎麼?我才嫁出去沒多久,也算是旁人了?父親平日裏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那兩人連忙請罪:“奴才不敢。”
沈月儀疾言厲色道:“既然是不敢,還不快讓我進去!”
他們不敢再攔,隻得放沈月儀進去。
沈月儀進了沈裘書房,掃視四周,書房裏布置陳設都極為規矩,除了字畫便是書。
她走到書桌前,看見生宣上赫然寫著風平浪靜四個大字,最後一筆上滴了一滴墨,應當是懸筆太久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