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小桃,”方瑾澤突然開口:“她確實長得有幾分姿色,與那攬月樓的奴蕊姑娘有幾分相似,隻是這奴蕊姑娘也是紅顏薄命,年紀輕輕竟然就暴斃了,引得多少風流才子暗自神傷。”
方瑾澤品了一口茶,神色如常,仿佛是真的在說一件茶餘飯後作為談資的閑事一般。
方瑾天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捏著望星下巴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
奴蕊這個名字他最熟悉不過,甚至不久前,這個女人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那嬌淫的呻吟,使他記憶猶新。
隻可惜……
隻可惜那也是一個沒有福氣的,禁不起折騰,沒幾天就香消玉殞了,這樣的事情對於方瑾天來說是家常便飯,頂多是飲酒作樂時想起來,說與別人當做笑話聽聽罷了。
若是換做以前,他是絲毫不會在意的。
可是現在不同,他剛剛解了禁閉,方逸辰對他的態度還十分強硬,如今真是他在方逸辰麵前表現自己的好時機,一絲一毫的把柄都不能讓方瑾澤抓到。
況且日前方逸辰就已經聲色俱厲地訓斥過他,讓他不要沉迷於女色,去那些勾欄瓦肆的下賤之地,給皇家蒙羞。
他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隻能拿著望星出氣。
他接過望星手中的茶杯,端起來正欲送到唇邊,卻又突然停下,對著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的望星說到:“本太子問你,這茶中可有什麼別的東西沒有?”
沈月儀的心中一緊,餘光一直緊緊跟著望星,生怕她出什麼差錯。
望星哪裏見過這樣駭人的場麵,撲通一聲跪下來說:“這茶是奴婢親手端上來的,選的都是最上乘的茶葉,絕對沒有半點雜質!”
方瑾天不看她,卻盯著杯中漂浮的茶葉,若有所思地說:“沒有雜質,可誰知有沒有別的一些有趣的東西,被別有用心的人加了進去?”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方瑾澤和沈月儀聽的,沈月儀善於製毒用藥,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他也不是傻子,如果這茶裏真的有毒藥,他豈不是就要被他們算計了。
沈月儀與方瑾澤都沒有說話,此時辯解隻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望星哆哆嗦嗦地說:“這茶中絕對沒有害人的東西,奴婢敢用性命擔保,求太子爺明察。”
“哦?用性命擔保?”方瑾天嗤笑一聲,仿佛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你的性命能值多少錢?如何擔保?”
沈月儀看不下去,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是什麼本事,她正欲開口說話,突然方瑾天眯著眼,對著望星說:“這樣吧,你把這杯茶喝下去,本太子就相信你說的話,不再過問這件事情,如何?”
望星臉色劇變,癱倒在地,手顫顫巍巍地伸出,卻極為緩慢,好像極其不願去接過那個茶杯。
沈月儀臉上也閃過一絲痛色,雖
然極力壓抑,卻沒能逃過方瑾天的眼睛。
方瑾天更加篤定,他們就是在茶裏下了毒,想要暗算他,可惜被他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