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酒的小連翹默默走進來將酒葫蘆放在藥宗長老的手邊,轉身要走時還是頓住了,痛心疾首地說:“長老,以後這些話您當著外人的麵就不要再說了!咱們藥宗的臉還要不要了?”
藥宗長老被他這麼一說,臉麵上掛不住,便斥責他道:“趕緊給我出去守著!年紀輕輕話就這麼多,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
那小童顯然已經習慣了,老成持重地歎了口氣,然後出去繼續守著洞口。
沈月儀試探著開口:“如果你真是藥宗長老……”
“我真的是!你不信就算了!走走走!我要睡覺了!”藥宗長老來了脾氣,吹胡子瞪眼,一言不合便要趕人。
沈月儀一樂,那敢情好啊,你讓我走那我便走了。
他撒腿便想要開溜,卻被早就已經閉上眼睛假寐的藥宗長老叫住:“我讓你走,是讓你到一邊去乖乖坐好,不要出聲打擾我休息,誰說要放了你了?”
沈月儀氣急:“你這個怎麼這麼不講理,你究竟想怎麼樣?”
那藥宗長老聽她這麼一說也來了氣:“嘿,我說你這個小女娃,我說我是長老,你又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沈月儀連忙改口:“我信我信!你聽我說完!”
藥宗長老哼了一聲,默許沈月儀繼續說。
“如果你真有世人說得那麼神奇,你知不知道,血殺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沈月儀試探著問他,如果他真能答出來,那說明人不可貌相,是沈月儀以貌取人,唐突了他。
藥宗長老神秘一笑,眼中卻又閃過一絲驚詫:“血殺?”
沒想到沈月儀竟然連血殺都知道,這種東西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十年有餘。#@$&
沈月儀挑眉一笑:“你可是不知道?”
“在月宮之北的淩霄山上,看見一簇異常美麗的花,如海浪般幽暗的藍,滲著嫣紅的紋理,在冰雪之中肆意招搖。名為血殺。”藥宗長老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對於血殺他還是並不陌生的,畢竟,他曾經親眼見過血殺之王。
他假裝沒有看見沈月儀眼中無比詫異的眼神,繼續說道:“淩霄山頂有一株血殺之王,絕色傲立於群山之巔,不屑與汙濁世人為伍,睥睨蒼生。”
沈月儀這下相信了,他真的是藥宗長老,這個世界上知道血殺的人甚少,就連她還是月長情偶然與她提起,她才知曉的。
月長情還告訴她說,這個世上知道血殺的人甚少,親眼見過血殺的人,都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不可小覷。%&(&
這個糟老頭不僅知道血殺,還能夠將它如此細致地描述出來,說明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錯,他都說對了。
沈月儀緩緩開口:“不錯,你說的都對,如今我相信你便是藥宗長老,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那個藥宗長老悠悠開口:“早這樣不就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斷,卻不知這個世上的事情,皆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頭來,你認為是對的,可能是錯的,你認為是錯的,它反而就是對的,你說,如何能夠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