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交集了五秒,宋蘇桐又繼續看外麵去了。來人是剛才還在講海關一些新政策的老師,職位是什麼來著,忘了。隻聽了兩分鍾就出來,隻記住了她名字,姓陳名陌絮。離愁更引千絲亂,更陳陌、飛絮濛濛。嗬。
聽到對方聲音低啞的說借個火,心裏莫名的酥了一下。此時站這的若是男人,定會以為這是誘惑。宋蘇桐沒說什麼,隻是把火機遞了過去。對方握在手裏點燃煙,還給她。金屬帶上了溫度,手指愣了一下才把火機收回到口袋。
兩人沉默的抽著煙,都沒再說話。宋蘇桐知道對方在打量自己。打量就打量吧,她是沒太尊重對方,這是事實。但對方顯然也沒太在意這什麼培訓會,這不是也站這抽煙來了麼。說實話,這女人不太像政府部門的人。具體什麼不像說不上,可能是,氣場。你要把政府部門那些女人往優雅上靠,真的很難,不管私下什麼樣,上了台麵見人那都是閃閃紅心向組織的女八路神情。這個女人不同,這會靠在那抽煙的模樣,有些慵懶,完全沒在意別人的目光。
兩種煙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味道。宋蘇桐感覺有點嗆,於是微避開了些。自己手上的煙快到盡頭了,於是滅了煙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莫名的覺得臉燒,努力找好表情,給了個恰好的微笑。對方不再看她,滅了手裏的煙就走了。
這棟大廈十至二一層都是他們公司地盤,站在高處的窗邊抽煙放空,是件很愜意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剛摸打火機點煙的時候,手心裏好像掠過一陣奇怪的溫度,但記不起這溫度哪裏來的。好一會聽見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同部門的小徐,九零後的大男孩,來實習的。國內一流財經學府畢業,聽說父母都是政府部門公職人員,他本來要去銀行的,但最後自己選擇了來這。
好像是說趙總找。笑了笑點頭:“我馬上就過去,謝謝你小徐。”對方笑得有點靦腆:“我就知道宋姐你在這,但這麼冷的天,還是別站太久了。”
宋姐……好吧,宋姐。
財務總監趙慎,宋蘇桐的頂頭上司。四十來歲的年紀,略微有大肚腩,沒禿頂。戴金絲邊框眼鏡。身高有硬傷,才一六二。他把自己當儒雅洋派弄,底下的人當然也就這麼奉承。他的口頭禪就是,小X啊,這人嘛,留過學和沒留過學還是很不一樣的。
出國留學過的會計還是會計,就像能做法餐的廚子還是廚子,有什麼本質區別?他那句話什麼意思大家都清楚。把自己貼得金光閃閃,才能在這偌大的集團裏有上升的基本資質。就那洋野雞大學文憑,也不知道他當初搭上誰混進來的。但不可否認,他也確實有本事。
兩人談了會工作,但趙總監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過了會,他終於把本意說出來了:“小宋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職場上,上司請吃飯並不算得一件好事,真的真的。好歹在這服務了三四年,一時還沒真沒打算往哪跳。一隻習慣了溫水的青蛙,寧願被煮熟,也不想再跳來跳去了。其實部門的人都知道,自從那件慘烈的事發生後,她基本是周五下班就不見人,周末別想找到她。知道還這麼問,這就是有大事了。沒空也要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