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又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跡部家的兩位少爺。
去年跡部景吾18歲生日後的那場婚禮,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了鞏固這位年輕繼承人的地位而舉行的。兩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的結合,成為了保證財閥和家族穩定的前提,而且他們的結合也確實在跡部景吾同叔父爭奪大權的鬥爭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現如今,煙嵐交出了財閥絕大部分的股份,出讓了繼承權,對於跡部家的格局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不難想象,接下來的事情會怎樣發展呢?
煙嵐的思維有些遲緩。她聽得懂律師說的每一個字,但是放在一起產生什麼樣的意思,卻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她不懂父母為什麼要立下這樣的遺囑。當然不是說她不舍得放權,她從來沒想和煙夏搶什麼,隻是現在的煙夏有了太多她不了解的事情,她害怕她利用突然增大的權力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況且,看煙夏的表現,絕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補充遺囑的存在了。她從什麼地方得知的?長老會的那些長老們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傻瓜,周圍每個人都知道真相,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枉她之前還一直自以為是的認為,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的,真是可笑!
那麼,煙夏現在和跡部景修訂婚了,這會給景吾帶來多大的壓力和考驗煙嵐不是不知道。她能看見跡部景修得意的神色,突然就沒有勇氣去看景吾的表情。因為煙夏對自己的仇恨,而連累跡部,這讓煙嵐惱火的同時有著深深的無力,她甚至能看見剛剛步入正軌的生活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她知道,又一場血雨腥風已經來到了,而唯一不同的是,她從操縱者變成了被動卷入戰爭的參與人。
她覺得很冷。夏天的高溫沒能帶來絲毫的暖意,她環視整個宴會大廳,隻從每一雙眼睛中看出幸災樂禍。一種無力的疲憊感瘋狂的湧上來,讓她幾乎失態,用盡了全部的毅力才維持住表麵上的平靜。
機械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掩飾內心的震撼,煙嵐的嘴角完美的上揚15度,幾乎僵硬。她看不見聽不見任何景象和聲音,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身體的習慣和印在骨子裏的本能,那麼虛偽,那麼脆弱。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支撐著她瀕臨崩潰的神經,那便是,屬於她的驕傲和尊嚴。
煙夏挽著跡部景修的手臂,不無快意的看著煙嵐有些失神的臉頰,心裏不知怎麼,突然有點痛。她已經習慣了煙嵐完美無缺的樣子,幾乎不曾見過她的脆弱,然而這一刻,從煙嵐眼睛的深處,她看到了被背叛和拋棄的痛楚與迷茫。
心底最柔軟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抽痛了一下,煙夏連忙轉開視線。她是知道的,煙嵐一直將她放在心裏,這一點從她在洛杉磯假死的時候她就知道。那種恐懼到心靈最深處的感情,裝不出來,但是隻要一看到跡部景吾對煙嵐的疼寵遷就和聚光燈下那張精致完美的臉上的驕傲,她就無法說服自己放下心中的恨意。原本,那一切都應該是她的,那些讚美褒揚,還有跡部景吾身邊的位子,都應該是她的,是佐藤煙嵐毀掉了所有的可能性,她不甘心!
從小,在姐姐的光芒下,她沒有一件事做得好。什麼都比不上煙嵐,什麼都得不到。被Shell選中,秘密培養,成為南美的最高負責人,這一切滿足著煙夏的表現欲。她終於找到一件能夠做好的事情,能夠做得比煙嵐好的事情,所以縱使知道陷得太深也許很危險,她也不曾停下來。她隻想嚐試一下,成功的滋味罷了。
曲終人散,煙夏叫住煙嵐,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