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佐藤煙嵐

煙嵐一直覺得,任何事隻要習慣了,就也沒了太多想法。在黑手黨效力的五年內,她一直盡力避免回日本,即使一定要,也是行程匆匆。黑手黨亞洲的大本營在台灣,這倒是為她遠離日本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剛開始的一兩年,她有時候還會偶爾想,難道就一直這樣嗎?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她是否要從一而終?後來漸漸習慣,習慣了煙夏休假來台灣見她姐妹倆其樂融融的時候,也便放棄了其他想法。

聖人也是會累的。

BK與黑手黨相持不下的時候,緒方蒼最終出讓了巨大的利益,唯一的條件便是煙嵐的自由,羅迦教父雖然可惜,也看出了煙嵐的心思並未完全撲在黑手黨的事業上,隻得答應了緒方。故而從一個月前煙嵐就從亞洲區卸任了。

跡部從機場的貴賓通道出來,遠遠看見佐藤煙夏和荻原青鳥似乎也在貴賓房等人。兩人臉上的表情既期待又興奮,像個渴望的小孩子。腳步遲疑的一會兒工夫,兩個女孩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跑了出來,對著通道口揮著手:“姐姐!”

帶著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微妙的期待飛快回頭,跡部看見了那個由遠及近的人影——暗紅色的立領軍裝式短款小外套,雙排金屬扣、肩章、胸章,帥氣幹練,下配黑色馬褲,馬丁靴,煙嵐紮著高高的馬尾,挺括的軍裝讓她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她的臉上帶著輕鬆而溫柔的微笑,隻是嘴角微微上揚的那一點點弧度,就讓整張臉神采飛揚。

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煙嵐——瀟灑、恣意、自由,拋掉了所有壓在肩上沉重的束縛,像一隻高飛的鷹鷲,擁抱著整片藍天一般驕傲而隨性。沒有了以往熟悉的克己與自製,現在的她更加洋溢著屬於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與率性,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腳步仿佛被什麼東西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哪怕一下。跡部的目光就那麼執拗的固在煙嵐身上,心裏升起一種不可名狀的奇妙感覺。時隔五年第一次見到她,原本以為能夠放下和淡忘,再見麵的時候也可以保持冷靜和平和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讓過去的過去,該遺忘的遺忘,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所有做好的心理建設全部轟然崩塌,他竟然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來麵對她。

胸口有著沸騰的溫度,連手心都沁出一絲薄汗來,跡部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強烈的被一個人影響。良好的家教與禮儀並沒有讓他感到輕鬆和遊刃有餘,徘徊在意念中的,除了驚豔還是驚豔。他清晰地聽見自己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對煙嵐的占有與渴望。

已經認定的,就算花費再多的努力想要忘記和改變,也會在見到那人的第一眼繳械投降,這種骨血中的堅持讓跡部感覺深深地無力,同時也覺得可笑。

明明是那人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到最後放不下的還是他。他覺得很丟臉。

心念轉動的時間,煙嵐已經走到了近前,張開雙臂擁抱了煙夏和荻原,笑盈盈的完全不似五年前那個清冷的人,那種溫柔的表情,他隻在她提起佐藤煙夏的時候看見過。

定了定神,跡部恢複了淡漠,正待提步要走,荻原青鳥卻看過來,低低的驚呼出聲:“啊!Atobe San……”

黑色修身長款的風衣顯出男子修長挺拔的身材,深紫色的襯衣灰紫色的碎發,眼角那一點嫵媚的淚痣淡化了冷硬孤傲的氣息,精致的五官不失男子的英氣。五年的時間沒有削弱跡部景吾的張狂與高傲,多了的僅僅是幾分成熟男人的內斂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