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牛津確實不為求學,但就這麼被趕出去,傳到紐約也確實挺丟人的。

這麼想著,威斯特點點頭,也顧不上什麼自不自在了,拿起書包便朝樓下走去。

隻是,經過梅林身邊時,看著他清秀的側臉,心中也微微一動。

隱者大人這輩子過得向來順風順水,除了當年易萊哲拿阿德萊德給他找得那堆爛攤子事兒外,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挫敗到如此地步。先是莫名其妙的喜歡,又是黯然神傷的分離,哪怕如今兩人心意相通,也不敢像其他情侶那樣黏黏糊糊地膩在一起,倒如同那時他們浮世森林回卡梅洛特的那一路一樣,各懷心思,明明知道彼此有意,卻誰也不肯率先妥協。

他們都太患得患失,也太小心翼翼了。這樣顯然是不行的。

就算悄悄靠近也好,慢慢試探也罷。隻要梅林還在他身邊,他總有機會將他一點點暖化,一點點納入掌心,融進每一寸血骨中,哪怕終究抵不過這漫長的時間也無所畏懼。

這麼想著,仿佛有一股暖流從指尖蔓延到心底。威斯特停住腳步,在梅林疑惑望來之前,微微傾身,在他臉頰上溫柔落下淡若清風的一吻。

“我等你,寶貝兒。”

胡亂擺擺手。不等梅林有什麼反應,他就偷偷笑著跑了出去,溜下樓梯,腳步在木製地板上踩出輕盈而愉悅的聲響。引得蓋烏斯從廚房頻頻探頭望來,滿臉疑惑。

——這個家夥……

摸著有些發燙的臉頰,顴骨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一觸即離的柔軟觸♪感。被人偷偷占了便宜的黑發法師在原地愣了半晌,神色複雜,目光卻像初春融化解凍的溪流般,在晨曦中閃爍著甘甜而溫暖的光芒。

這世上隻有一個人,能讓他在瞬間心如死灰,又在瞬間柳暗花明。

良久,回味這來之不易的一吻,梅林終於低頭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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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晚處理好傷口後就天色已晚,又跟梅林攤牌攤了很,。當威斯特想起來他應該告辭回家時,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回去沒有人居住的房子,再加上第二天早上傷口還需再換次繃帶,蓋烏斯便熱情挽留少年在這裏留宿一晚。征得隱者大人同意後,在梅林房間對麵給他騰出一個客房,倒也住得頗為幹脆。

雖然,他個人覺得威斯特死活不肯跟梅林一起睡還是挺可惜的。

“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拿出藥箱給病號換紗布,蓋烏斯笑眯眯看著麵前乖乖伸手的安靜少年,和在卡梅洛特一樣,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挺好的。”

——畢竟,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剛跟梅林告白,激動得根本睡不好吧?

一溜煙躥上沙發,abby趁老醫師不注意又從自己的喵窩裏跑出來,熟門熟路趴在了少年腿上。單手摸著布偶貓那一身頗有手感的長毛,偶爾撓撓它的下巴。雖然昨晚實際上半宿沒合眼,為了不讓蓋烏斯擔心,威斯特卻還是心虛點了點頭。

那就好。

給傷口係上最後一條綁帶。老醫師溫和笑了笑,也不讓少年幫忙收拾,不由分說趕他去餐桌吃快要冷掉的早餐。

與此同時,在二樓獨自笑了很久的梅林也慢慢走了下來。

“你確定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聽得到他們的對話,自然也沒蓋烏斯那麼好騙。同樣失眠整晚的法師踱步到威斯特身邊,看著他心虛的樣子有點好笑:

“希望你今天別在上課的時候睡著,威。”

“……彼此彼此。”

嘴角抽了抽,心說也不看這到底是誰害得。威斯特輕咳一聲,掩飾般拿起玻璃杯喝了口牛奶,“我也不相信你昨天睡得很好。”

“但我可沒有說謊啊。”眯起眼笑得更開心了。法師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在他身邊,拖過威斯特的盤子幫他把煎蛋和香腸切成小塊:

“昨天叫你和我住一起你不肯。既然都睡不著,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在床上聊聊天什麼的。”

“你確實隻是聊聊天?”

放杯子時不小心把牛奶灑出了些,結果引得他腿上的abby立刻跳上桌子,眼巴巴瞅著他盤子裏的早餐。威斯特輕輕按住貓腦袋不讓它往梅林那裏湊,一邊斜了還要幫忙把東西喂到自己嘴裏的法師一眼。

“拜托,我一隻手也可以的……隻是一點小傷,你把我當成什麼重症患者了?”

“隻要傷在你身上,我就沒法放心。”

既然威斯特不願意也不勉強,梅林把盤子推回到他麵前,伸手把貓從桌上抱了下去。直起身時,餘光瞥見少年唇上還沒來得及擦去的一點牛奶,眨眨眼,也不遲疑,飛快在他嘴角啄了下。

“早安吻,我也要給你回一個才對。”

看著威斯特表情一僵,到嘴的培根直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