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3)

驚轉為無奈,安靜地看著他的老板顯露著完全陌生的另一麵。

旋起一腳踢在男人的腹部,後者整個人飛了出去。然而,還沒落地,更墨年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旁邊,空中幾腳連踢,最後一拳轟了下來,男人重重摔在地上,身下大地龜裂。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男人沒有還手,更墨年又是一拳招呼上來,後者吃痛地連續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型。

吐掉口裏的血,男人苦笑地對著更墨年,“打夠了嗎?”

更墨年沒有回答,掄起胳膊又是一拳。

她不用瞬步,不用鬼道,不用他曾經教過她的任何東西,隻是單純地用她在‘蛆蟲之巢’和十一番隊裏練出來的力氣。

她要讓眼前的人知道,沒有他在,更墨年在屍魂界,依然活的很好。

一拳狠狠砸過去,更墨年終於脫力地停了下來。收回胳膊,她低著頭,雙手撐著膝,呼吸急促,全身不住地顫唞,張了張嘴,卻依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喉嚨深處不斷傳來陣陣痛苦的幹澀,夾雜著數不清的洶湧。

機械地咬了咬嘴唇,更墨年試圖拉扯嘴角,大腦不受控製地一片眩暈。

她淺淺地微笑,肩膀有一下沒一下地顫唞,卻依舊說不出任何字眼。

任何關於責備,或是思念,或痛苦,或喜歡的字眼。

抬起頭,更墨年看著眼前她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臉,蒼白的唇被牙齒咬出淡淡痕跡。雙腳不受控製地朝前邁,終於站到了男人麵前。

離他,不到5厘米的距離。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即睜開眼平靜地直視著眼前人,淡淡地開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裏沒有任何情緒,呼吸也不再顫唞,就像是,從前無數次地交談那樣。

“……浦原喜助,你個騙子。”

剛說完,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

金色頭發的男子呼吸猛地一滯,震驚地望著更墨年,下一秒,卻又自嘲地斂下眼眸。手半抬起來懸在空中,頓了頓,又放回了原處,原本就蒼白的臉因為剛才那句話而更加蒼白起來。

他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反駁。

更墨年閉上眼睛,一隻手習慣性撫上左眼的眼罩,眼淚流下來,滴在地上,暈開,然後消失。再抬起頭,臉上已是幹涸。

揮起胳膊就是一拳。

“你或許怎麼都無法感受我當時的心情。”她平靜地開口,聲音卻帶著一絲顫唞。

浦原被打的後退了兩步,定住身型,微微張口。

“墨年……”

又是一拳。

“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後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提高了聲調。

浦原喜助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

再次抬起胳膊,卻在即將碰到他臉的時候停了下來,許久,更墨年放下了拳頭。

“白哉讓我流淚,我照做了。八千流說不要難過,我也照做了。海燕不準我一個人去喝酒,我照做了。亂菊要我按時吃飯,我也照做了。”

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失聲慟哭,更墨年隻是操著她那沒有情緒的語調,緩慢而又平靜地說著。

“你對我說放心,我信了。夜一對我說我太任性,我改了。羅茲平子他們擔心我太弱,我努力變強了。”

她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你們臨走時,就不能跟我,哪兒怕是說聲再見呢?”

這麼多年來,她隻想知道這一件事。

為什麼,要拋下她?

浦原喜助楞了一下,眼睛怔怔地望著更墨年,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他無法反駁,也不想解釋。

甚至,無法麵對她。

漫長的時光,像是無法丈量的河流,生生隔開了他們之間數十年的距離。而這些,並不是一朝一夕,或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可以全部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