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屍魂界,背上了‘護廷13番的叛徒’之名,在眾位隊長的求情下,換得了一個終身呆在懺罪宮的待遇。
再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藍染不讓她死。他要讓她好好的活著,活在他眼皮底下,親眼看著他如何欺騙世人,完成他的野心。
藍染確信,即使更墨年知道一切,也沒有人會去相信。
不會有人聽她解釋的,即使她費盡了口舌,卻最終還是抵不過中央四十六室那短短幾句話的判決。
當她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空蕩的屋頂,不是朽木白哉或者誌波海燕憤怒的臉龐,而是冰冷醜陋的鐵柵欄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超過100個死神可以證明,藍染傯右介和市丸銀從未離開過靜靈廷,這100個人裏,包括了全部的隊長級——更墨年消失的那段時間,總隊長正在召開隊長會議,無人缺席。
如同很多年前,市丸銀假死時的情形。如出一轍,卻無人不信。
誌波海燕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拚命地為她說好話,甚至把市丸銀踏入穿界門都說了出來,然而說著說著,卻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被浮竹隊長勒令關了禁閉。
更墨年在臨時被關押的地方看到他時,他的手用力地握成了拳,指節發白,手心都流出了血。誌波海燕隔著鐵柵欄,猛地伸出兩手扣住她的肩,仿佛想說很多話,卻最終什麼都沒有開口。直到臨走前,他才終於咬了咬牙,說,墨年,我看見你去了虛圈。
一句話,使更墨年的心頓時如刀刮一般。
她問,海燕,其實你也懷疑我,是嗎?
誌波海燕猛地怔了一下,良久,才搖了搖頭,說,不懷疑。
更墨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海燕是死神,是知道她想要監視市丸銀的人,是親眼看著她踏進虛圈的人。知道她做了這一切的13番隊副隊長,沒有理由不去懷疑。海燕隻是為她保留了一絲薄如紙的麵子而已。
更墨年沒有對海燕說這一切都是藍染的陰謀,也沒有說她這一身重傷是藍染所為,她隻是默默地被人束上手腕和脖子,請求海燕親自送她去懺罪宮。
她無端地感到寒冷。被最信任的朋友懷疑,被最欣賞的人陷害,她難過的無法呼吸,但帶隊的人卻說,一切都是因為懺罪宮裏的殺氣石最大限度地隔絕了靈壓的緣故,靈力無法使用,人就自然而然地會虛弱。
更墨年聽著,沒有說話,臉被白色的布遮擋著,她隻能感受到海燕安慰般地隔著布揉她頭的點點溫暖,聽著他自語般的安慰。
會沒事的,墨年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穿著一身白衣的她,在誌波海燕和眾多隱秘機動隊員的帶領下,穿過重重走廊,穿過街道,穿過連接對舍的狹長走道,來到了白色的懺罪宮,感受著它從內而發的森寒,在塔的最高層停了下來。
取下白色的布時,海燕正站在她麵前,明顯的下眼睫毛一如既往,頭發也淩亂著,臉上有著濃重的擔心和隱忍。更墨年勾了勾嘴角,張了張口,最後對他說,朽木露琪亞或許會去13番隊,多照顧照顧她。海燕點了點頭,說,墨年,我會來看你的,一定會。
就這樣,她記下了誌波海燕的承諾。
這就是她和誌波海燕,在相識了一個世紀的漫長時間裏,最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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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間是很緩慢的。對於死神來說,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才不過欣賞了幾個春夏而已,更墨年就已經厭倦了。
坐在懺罪宮最高層的台階上,目光透過狹窄的窗戶望著雙殛之丘,她想到了很早以前浦原喜助還在屍魂界時,曾一大早拉著她跑到那裏練習鬼道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