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墨年怔。
“呐白哉,我想問一個曾經問過你的問題。”
許久以後,更墨年開口,轉過身,眼睛直直地盯著旁邊的人。
“恩。”朽木白哉也轉了過來。
頓了頓,更墨年越過身前的碗碟,伸手抱了抱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朽木家主。曾經在她眼裏,眼前的人隻不過是一個脾氣暴躁容易生氣容易臉紅的別扭少年而已,不知何時,他早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強者。
“呐,白哉,你信我嗎?”更墨年問。
曾幾何時,在那冰冷的懺罪宮裏,名叫朽木白哉的人用一個擁抱,給了更墨年一絲希望。如今,依然是相同的問題,但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50年前的更墨年,要的是一個肯定。
50年後的更墨年,要的是一種心安理得。
朽木白哉沒有回答。
於是,更墨年又問了一遍,“白哉,你信我嗎?”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很久,正當更墨年準備放棄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恩,我信。”
更墨年終於笑了出來,放開朽木白哉,轉身離開。
等在她麵前的路,或許曲折,或許一去不回,更墨年想要的,隻是一個答案而已。
有人相信著她,她才能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盡管,或許到那時,這些信誓旦旦的言語,全部都會被人所拋棄。
意外
過穿界門的時候,更墨年又一次遇到了‘清道夫’拘突,這讓她不禁懷疑起自己的人品。到底是因為13番隊的人故意耍她還是單純地因為她自己運氣太好?為什麼區區旅禍都可以平安地走,她就不能?
最後,他把一切都歸功於她自己的自作自受。
原本,她是要和黑崎一護等人一起離開屍魂界的,然而,她卻在臨走前因為亂菊的挽留而晚走了兩天。
更墨年沒有想到,鬆本亂菊留下她的理由,竟是因為市丸銀。
“墨年,我們都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我就有話直說了。”
亂菊臉上的表情琢磨不定,逢魔時刻的太陽照在她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孤單感。她一手拎著酒,身後是波光粼粼的河流。
更墨年望著她半天,不知為何,忽然對眼前的風景失去了興趣。
“恩,你說吧。”
鬆本亂菊頓了頓,目光投到了對麵的河流上。
“墨年,你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銀了?”她輕輕開口,聲音平靜。
更墨年怔了一下,半晌開口,“我沒有。”
“沒有?”亂菊回過頭,漂亮的眼睛對上她,“你不愛他嗎?”
更墨年搖頭,“我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亂菊楞了楞,沉默了下來。
“墨年,你知道的吧?我喜歡他。”像是過了很久,鬆本才開口。
更墨年點點頭,“我知道,你和銀,對對方來說,都是很特殊的存在。銀很在乎你。”
“真的是這樣嗎?”亂菊苦笑,“墨年,你真的看不出來,銀也很在乎你嗎?”
“在乎我?”更墨年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禁不住諷刺起來,“啊,當然。不在乎的話,怎麼能送我進懺罪宮呢?”
“……對不起。”
“沒事。”更墨年擺手,“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在那地方住了50年,若是難過,早就難過了。你見過我哭嗎?”
亂菊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的確沒有見過。無論是當初羅茲死的時候,還是後來她被關進監牢的時候,甚至浦原喜助帶著她在屍魂界大開殺界失敗的時候,西洞院墨年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流過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