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她隻是有些遺憾。至於遺憾什麼,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遺憾到了最後都不了解市丸銀在想什麼,或是遺憾曾經答應浦原喜助的話如今要食言了,更或者,她是在遺憾朽木家那份專為她留的花茶。
曾經的事已經不再回憶了,很累。
如果她能活下來,或許會時不時的去虛圈和藍染喝杯紅茶,打上幾架,讓阿年放放風。
有機會的話,帶淚痕弟弟和葛弟弟到現世或者屍魂界去見見世麵。
和亂菊喝上一整夜,順便數落一下她家小隊長。
背著朽木少年偷他家的酒。
和空鶴一起懷念海燕。
學一學夜一變身的法子,去逗一逗日世裏。
不再暗戀市丸銀。
還有。
可以的話,告訴浦原喜助,她喜歡他,喜歡很久了。
“……像是在列遺言。”更墨年自言自語,“我真是沒出息。”
看了看手中的淩刃,她想,至少試一次,即使不成功,也不算是自己主動棄權的。
深吸一口氣,她擺出了那時在六番隊練習劍道時的姿勢,用力咬了咬舌頭,嘴裏滲出一股血腥味,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這是她最後的力氣了。
“淩刃,開始吧。”她低低地說著,“第二解放,落風。”
靈壓仿佛被誰猛地盡數拉出了體外,整個身體一下空了。更墨年雙手緊握斬魄刀,用力地操縱著風刃,狠狠地揮了下去。
呲拉……
空間撕扯的刺耳的聲音,
脫力地倒坐在地上,她直楞楞地盯著前麵看了許久。
……失敗了。
力度不夠,靈壓不夠,隻是氣流衝撞而已。
“嗬……這還真是……”意料之中的絕望啊……
頹唐地咂了咂嘴,靈壓恢複到足夠揮第二次刀之前,說不定自己已經先渴死了。
眼睛無焦距地盯著剛才淩刃劃過的地方,更墨年終於放棄了。
其實,死在斷界也不錯。
笑。
運氣要是好的話,即使是剛才那一下,也足夠……
“嘶啦——”
……引……起……別……人……注……意……了……
“……”
“……”
“……”
“……”
“……”
“……”
看著眼前分毫不差的位置,裂開的空間,更墨年忽然恍惚了。
這應該是叫,時來運轉……還是戲劇轉折……?
有句中國古詩怎麼說來著……柳樹……村……
好吧。
裂縫外麵傳來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生疼,她聲音有些沙啞,嘴裏的血味此刻像腥甜腥甜,像極了一個詞。
“……喂……”
那便是,活著。
“我的遺言上說……”
她還活著。
“我喜歡你,喜歡很久了。”
此去經年(結局)
很久很久以前,更墨年才剛到屍魂界不久,那時候,鳳橋樓十郎還是她的隊長。
平子真子經常會帶著藍染串門,用各種理由支開他以後,悄悄躲到羅茲的隊首室裏喝酒。
每當這時候,更墨年就也會堂而皇之地去湊上一腳。
他們當然不會反對,反而更放得開。
那段時間,估計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後來,羅茲走了,市丸銀來了。
然後,她發現,即使她光明正大地曠工也不會被罵,反而,新任隊長會跟自己一樣坐在欄杆上,看雨,喝酒。
兩人不搭調地聊天,無論更墨年說什麼,市丸銀都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