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種隱隱不想讓他知道的念頭。

看了看臥室裏打領帶的賀城,對他,胡萊萊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腳踏兩隻船的背叛感。

她一直是個思想傳統的人,在和賀城的婚姻之內,她不想讓太多的人涉足進來。

即使是董路言想擠進來,她都在極力的打消他的念頭。

“萊萊,今天方便出來一下麼,我有些事要給你商量。”董路言在電話那頭,語氣依然是小心翼翼,充滿了尊重。

麵確實鹹了

賀城出來了,他打的是那條她準備送給他老爸的領帶,後來因為他說難看,她索性就送給他了。

他倒也沒嫌棄,還心花怒放的接受了,時不時的還戴一下。

看著那條細條紋領帶,她忽然覺得其實那條領帶挺好看的。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被賀城給騙了。

賀城從臥室出來,一直低著頭,在聽到胡萊萊對著電話說了聲‘不太方便’後,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不用問,隻看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和董路言通電話。

隻看了胡萊萊一眼,賀城隨即轉過身,走到餐桌旁邊。

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起胡萊萊替他煮的麵。

他估計她煮好的時候沒有嚐過,麵有些鹹,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給他煮東西吃,鹹就鹹點吧。

賀城又看了胡萊萊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口感已經不是太好的麵。

胡萊萊打完電話,走到餐桌前的時候,碗裏的麵已經被賀城吃的差不多了。

看他吃的那麼香,胡萊萊一喜,她搬個拉開椅子坐在賀城的對麵。

“好吃麼?”

賀城點點頭:“好吃。”

除了麵有些鹹了之外也確實挺好吃的。

賀城說她煮的麵好吃,胡萊萊有些心花怒放了,她伸手把賀城麵前的碗拖到自己麵前。

“我也吃點,剛剛都忘了嚐了。”

賀城看著胡萊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胡萊萊問他:“怎麼啦,是不是特難吃啊?”

“沒有,就是有點鹹了。”

胡萊萊端起碗,喝了一口湯,麵確實鹹了,麵算不上難吃,卻也不像賀城說的那樣好吃。

“你不是吃過早飯了麼,還是拿給我吃吧,我都還沒吃飽。”賀城重新把碗端到了自己麵前。

“要不我再去給你煮一碗吧,保證鹹淡適中!”

“萊萊,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應該會選擇董路言吧。”賀城喝著麵條湯,半真半假的問了胡萊萊這麼一句。

我想放你自由

胡萊萊一愣,她沒明白賀城話裏的意思:“賀城,你在說什麼?”

賀城把碗放在桌子上,看著胡萊萊,說:“我說我想放你自由。”

胡萊萊更不明白了,什麼放她自由,她不是一直都挺自由的麼。

“賀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萊萊有些害怕了,如果上一句賀城語氣是半真半假的,那後一句話,她在他臉上隻看到了認真。

他是不要她了麼,胡萊萊感覺身邊的溫度驟降了七八度,手和腳微微的都有些發涼。

“萊萊,我們離婚吧。”

“賀城,你開玩笑的吧?”胡萊萊沒有意識到,她此時聲音已經顫唞的不成樣子。

賀城的一句離婚,像是一場疾風暴雨,讓胡萊萊始終有些措手不及。

她總覺得他這次回來有些怪怪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向她提出離婚。

“我是認真的。”

賀城確實沒有開玩笑,他昨晚上想了整整一夜,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雖然艱難,卻是非做不可。

他不能因為自己,而自私的禁錮她一輩子。

他痛恨第三者,自己卻充當了胡萊萊和董路言的第三者。

胡萊萊沒有瘋狂的質問賀城是因為什麼原因和她離婚,她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許久之後,她拿起賀城麵前的碗,起身去了料理台。

打開水管,水嘩啦啦的衝洗著洗水槽中的碗。

碗早已被洗刷的鋥亮,可胡萊萊卻不想停掉水管,不知為什麼,她竟然覺得這嘩嘩的水聲很悅耳。

賀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他伸手關掉了水管,雙手扣住胡萊萊的肩膀,他說:“萊萊,別難受,看到你難受,我會心疼。”

胡萊萊沒有回頭:“什麼時候辦手續,我提前收拾好東西搬出去。”

賀城的手明顯一僵,隨即他就放開了胡萊萊,退後一步,靠在另一側的料理台上:“不用搬出去,我搬去部隊住就好了。”

胡萊萊又打開水管洗了洗手後,重新關上,擦幹了手後,她說:“這怎麼行呢,這是你的房子,哪裏有你搬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