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尾氣的味道。

胡萊萊仰著臉,肆意的享受著麗江這清涼的雨水,街上的車水馬龍,仿佛都和她無關。

賀城把東西放到一個賣帽子的小店門口,他先買了頂擴簷女式遮陽帽,然後重新走到胡萊萊跟前。

把帽子扣在她腦袋上,說:“別讓雨水淋在眼睛裏。”

胡萊萊依舊張著雙臂,她問賀城:“為什麼?”

賀城把她擁在懷中,他說:“沒什麼。”

其實,他是怕雨水淋到她眼睛裏,他害怕她會仗著他看不出來,而偷偷的流淚。

每次看到她水霧朦朧的大眼睛,他就莫名的心慌。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總會成為另一個人的劫,賀城從見到胡萊萊的第一次,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在劫難逃了。

不管她愛他與否,他都想把她留在身邊。

父親的圈子,他從來都不參與,但他在聽到父親說董天堯有關行賄的事時,他卻豎起了耳朵,B市姓董的大戶能有幾個,他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是董路言的父親。

自打母親死後,賀城就沒有再求過父親什麼事,可是那一次,他卻踏入了父親的領地,讓他動用關係徹查此事。

B市紀委的主任,是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後輩,他雖然退休在家,可是他的話,卻還是有用。

麗江遊3

第二天,他開車去找她,發現她正拿著戶口本在門口等董路言去登記結婚。

在她聽到董路言說不能來時,他很慶幸,卻又有些後悔。

這樣做的確是太卑鄙了,可他卻極度矛盾的想擁有她。

胡萊萊頭頂上被賀城扣了一頂帽子,小小的身體也被賀城緊緊的擁著。

他替她遮風擋雨,明明是站在雨中,卻沒有一滴雨打在她的身上。

麗江可是個避暑的好去處,下雨過後,天空便會晴朗,待到氣溫剛想升高時,天空就又飄起了小雨。

十幾天,就這樣晴晴天下下雨的,恍惚中就過了。

賀城應了胡萊萊的要求,回來的時候硬是買了兩張火車票,卻沒有滿足她要坐硬座的要求。

二十幾小時的硬座,他坐的了,就怕她吃不消。

拿著兩張軟臥票,胡萊萊一直嘟囔,都檢票進站了,胡萊萊還嫌賀城不夠浪漫,說什麼坐火車就要坐硬座才有感覺。

賀城一直手提著行李,一隻手牽著一點都不情願上車的胡萊萊,聽著她嘟嘟囔囔的抱怨聲,就是笑。

她還真能堅持,候車廳裏半個多小時,她都沒把嗓子說幹。

胡萊萊想坐硬座,無疑就是想和賀城麵對麵的坐著,她一直覺得那樣互相看著對方,是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可是賀城卻買了兩張臥鋪,一上一下,中間還擱著個中鋪,就算他們探出腦袋能看到彼此,可這哪有什麼愜意可言。

胡萊萊睡在下鋪,對麵的床鋪上並沒有人,賀城索性就坐在胡萊萊對麵的床位上,拿本雜誌看。

胡萊萊看了看周圍,沒人,她便從自己床上跳到賀城那邊,賀城趕緊的丟下雜誌接住她。

她把他壓到身下,捏著他的耳朵說:“買什麼臥鋪,鋪張浪費!”

“外麵的座位沒人坐,要不咱去體驗一下硬座的感覺?”

胡萊萊在賀城嘴唇上輕咬了一口,說:“體驗個屁,買了軟臥的票,非要體驗什麼硬座!你腦殘啊!”

胡萊萊伸手在賀城腦門上彈了一下,其實如果臥鋪單間裏人多的話,她真的就拉著賀城去外麵體驗硬座的感覺了。

現在她咬著牙不出去,就是因為這個小單間內就隻有她和賀城兩個,不管兩個人是坐著還是躺著,都能靜靜的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