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萊沉思了片刻,說:“我沒有家屬。”

醫生看著胡萊萊,頓了頓:“那好吧,我們會盡快安排手術!”

手術後第二天,胡萊萊睜開眼睛,卻看到了賀城坐在她病床跟前,緊緊握著她的手,守著她。

她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抬起手想揉揉眼睛,卻驚動了賀城。

他抬起頭,看著胡萊萊問:“萊萊,怎麼樣,好點了嗎?”

“賀城,你,你怎麼在這?”

“接到醫生的通知,我立刻就趕來了。”剛一接到通知,即便隻是個小小的切除闌尾的手術,可他依然緊張的要死。

“哦。”胡萊萊簡單的應了醫生,內心的感動卻控製不住的往外翻湧。

“乖,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兩天,就又可以繼續遊都江堰了。”賀城伸手梳理著胡萊萊額前有些淩亂的碎發。

她真的很想他

胡萊萊雙眼緊緊的盯著賀城,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賀城就會消失似的。

賀城俯身在胡萊萊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就又迅速的起身。

他們已經離婚了,按理說,這樣親密的動作,他是不應該做。

可看著她一雙烏靈靈的大眼睛,他就有種抑製不住的衝動。

胡萊萊看著賀城的高達的背影出了病房,剛剛還甜蜜的無以複加的心,突然變的無限的失落。

沒過一會賀城就又重新回來了,他手裏提著兩袋豆漿。

“餓了吧?”賀城走到胡萊萊身邊問她。

“嗯。”胡萊萊點了點頭。

她還真有些餓了,手術後,雖然掛著點滴,一直輸著葡萄糖,可那和食物是不一樣的。

她想吃東西。

賀城把豆漿倒在碗裏,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喂胡萊萊喝。

喝了大半碗,胡萊萊有些喝飽了,可他卻真的很享受重新被賀城關愛的感覺。

她不想停下的繼續咽著賀城遞來的豆漿,眼看一碗就見底了,胡萊萊也還沒有說喝飽。

倒是賀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饞貓,手術後第一次吃東西,別吃太多了。”

抽了張紙巾,替胡萊萊擦了擦嘴巴後,賀城就轉身把碗擱在桌子上,他拿起另一袋豆漿,想倒進碗裏自己喝。

剛倒了一半,他卻聽到胡萊萊微微的抽噎聲。

放下豆漿,趕緊回到床邊,問:“怎麼了,萊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胡萊萊用手擋住眼睛,使勁的猛搖頭。

她沒有不舒服,隻是賀城剛剛叫她的那句小饞貓,觸動了她的心弦。

“萊萊,到底怎麼了,別怕,告訴我,咱去找醫生。”賀城握住胡萊萊的手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揉搓著,安撫她。

“賀城,你來這裏看我,她知道嗎?”胡萊萊兩眼噙著淚花,看著賀城問。

賀城一下子明白了,他捏捏胡萊萊的鼻尖說:“你放心養病,我會一直陪著你!”

賀城的許下的諾言,就一定會做到,他說會陪著她,就一定會等到她病好後才走。

賀城的諾言,本該讓胡萊萊安心的,可是胡萊萊此時的心卻更加的不安。

她甚至希望自己的病好的慢一點,那樣賀城就可以多陪她幾天了。

她承認,自己很自私。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

我可以留下嗎?

賀城陪著胡萊萊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出院後,賀城把胡萊萊送到了她在都江堰租住的民房裏。

胡萊萊站在門口,看著屋裏麵替自己收拾著一切的賀城,她心跳竟控製不住的加速。

這種感覺,甚至在她第一次見到董路言時,都沒有出現過。

她畏手畏腳的站在門旁,此時的賀城,竟然讓她心動的不敢靠近。

賀城俯身收拾著床鋪,胡萊萊雙手緊緊的扣住門框,目光灼灼的盯著賀城,如果賀城此時回頭看她一眼,就能發現,她此時的目光執著的都能讓人側目。

胡萊萊記不清楚到底有多長時間了,有多長時間,賀城已經沒有擁著她入眠。

一滴i淚悄悄的墜落在地上,然後又悄無聲息的沁入到泥土裏。

“好了,萊萊,快點,”賀城想喊胡萊萊進去,卻發現的肩膀微微的在抖動。

他趕緊走到了門口,撩起胡萊萊的額前的碎發,盯著她問:“萊萊,怎麼了?嗯?”

胡萊萊不想讓賀城看到自己的窘樣,掙紮著想別過臉。

賀城卻不依,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厲聲問:“萊萊,到底怎麼了?”

胡萊萊搖搖頭,說:“沒事。”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賀城此時的樣子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