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並不會減少他的憤怒,對著容雲冷道:“不惜弄得一身傷……你還真是夠孝順母親的。”

隨後也不等容雲回話,轉頭,對何遠說:“先帶他到思過室等我。見完皓白我就過去。”

“是。”何遠。

說實話,容熙現在真有一種把容雲直接扔在思過室徹底無視的衝動,然而,想著那個“細作”的可能,容熙隻好改變說法:“希望你懂得什麼叫思過。嗬嗬,本王到是想聽聽,你如此大費周章,收獲如何?本王給你的答案,結果可還滿意?”

容熙說完,便不再理容雲,大步離去。

***

出了內室,容雲看著自己的物品,略略沉思了一下,最終,隻取了外衣穿好,留下了兵器跟藥品。

何遠沒有說話,但對於容雲如此識相,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前往思過室的這一路之上,何遠對容雲的態度再次降回到了冰點以下。容雲對此,也隻能沉默苦笑。

回想著剛剛父親的問題,容雲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了他不能說出口的答案:雲兒大費周章,以下犯上,收獲頗豐。不僅知道了攝心蠱主的目的,還知道了她多半與擎王勾結,且與您或者母親曾經關係密切,剩下的,隻要阿閑(指逍閑侯莊儀)去查相信很快會有消息。雲兒也知道了您與母親的情誼,明白了,其實雲兒不用得到您的喜歡,這個“艱巨任務”也能完成。所以,等您消氣後,對結果,雲兒將非常滿意。

……

靜靜地走入這個他進王府以來最熟悉的地方,容雲聽見麵前何遠幹冷的聲音:“小王爺,勞您跪省,等著王爺過來吧。”

“容雲不敢當何大叔的稱呼。……容雲還可以叫您何大叔嗎?”

何遠沒有說話。

容雲無聲地對何遠躬了躬身。然後,並沒有立刻在地麵中央跪下,而是走到了擺有紅木櫃子與墨石水缸的牆邊。

何遠一愣,不明白容雲要做什麼。

隻見容雲伸手摘下了牆上的鐵鏈,同時另一隻手從水缸裏抽了一條最重的刑鞭,手臂一震,黑幽幽的刑鞭便乖乖地纏在了他的腰間。

不得不說,容雲的舉動,讓何遠暗暗嚇了一跳,他現在可是十分清楚,容雲的武功有多了得。

然而,顯然他多慮了。容雲托著鐵鏈走回地麵中央,雙手一沉,“嘩啦——”一聲,鐵鏈散落。然後,何遠就見容雲居然屈膝長跪在了鐵鏈之上。微微皺眉習慣了雙腿傳來的疼痛後,容雲將上半身的衣衫主動退下,並謹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尤其是有些淩亂的頭發,隨後,完全現出了自己早已鞭痕縱橫的後背,左手搭在腰間刑鞭之上,微微一震,刑鞭便橫擺而起。容雲雙手托鞭,高舉過頭。

“小王爺,你——?”

容雲看著何遠,帶著歉意地微勾了唇角,溫和平靜的回答:

“容雲自幼承訓:自知重罪之下,奉鞭請罰。”

第十七章、〇一四 明心(上) ...

弘國人說起鎮東大將軍葉皓白,除了八卦他當年披甲執劍,血戰沙場的儒將英姿外,恐怕更多的,會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天妒英才,天不佑我大弘啊……

二十一年前,烈親王容熙與大將軍葉皓白率領的精銳之師,意外地遭遇了東霆主力的圍剿,深陷絕地,血戰數日。而在付出了沉重代價終於殺出重圍之時,幾乎氣盡力空的葉皓白卻遭到了東霆高手的陰謀偷襲,身受重傷,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一身武功盡廢,一代名將從此病弱歸隱。

皇帝容承體恤葉皓白的昔日戰功,仍然加封他鎮東大將軍,隻不過,這個大將軍之名已是有名無實,葉皓白手中從此再無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