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天地不仁,吾以萬物為芻狗”的高高在上的氣質,每次看到,蔚思夜都會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娛樂了。這種在自己的天下中自認為絕對無敵的人,可遠比容雲那種沒常識的,娛樂多了。

想到容雲,看著容雲在那邊“無禮”卻專注地執行訓練,不知為什麼,蔚思夜總感到一種很微妙的違和感,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是因為針對容雲的武功,他還沒有探出個確切,由未知不定而產生的違和……還是說,他這麼有常識的人對容雲的沒常識無法把握確切,由沒經驗而產生的違和?正好,現在有公認武功不在外甥容瑀之下的皇甫安彥在,接觸了這麼久,容瑀的武功程度他還是了解的,就讓他先用皇甫安彥這把尺來量一量容雲的武功,然後,再用他試一試容雲的為人吧。

休息區裏,蔚思夜對眾人說:“各位請隨意。如有疑問直言便可,若需要推薦,思夜也願意效勞。”

這時,眾人的注意力絕對都在尋找容雲上,聽了蔚思夜的話,立時有不少人都起身,表示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己的選擇對象。

寒光營的侍排序嚴格,侍三七很好找,血緣羈絆,容雲的長相很好確認。然而,這些人可不是寒光營裏“兩耳不聞窗外事”專注職責、養尊處優的管事或先生,在情況尚未明朗之前,要說挑頭對烈親王的兒子直接做些什麼,他們還真是不敢。所以,在容雲身邊轉了一圈後,他們也隻有又回到休息區,伺機達到目的。

想著擁有侍的機會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少人選擇從向蔚思夜谘詢來入手。

蔚思夜聽了幾個人的詢問後,露出一個很有些不滿意味的笑容,道:“各位是來挑選侍的吧,請把握好種類啊。‘像白紙一樣幹淨、絕對聽話的’,這個……侍字部訓練的是侍衛,是能給你們辦事、服侍你們的人,這種人不可能是白紙,真想要那種聽話的‘白紙’,那您需要的不是侍,奴字部與死字部才會有,那邊‘處理’的程度更深。至於忠誠度的問題,思夜說的‘處理’,將心比心,這個諸位總該懂吧。”蔚思夜雖然態度依舊客氣,但內容上,針對某些人天真的誤區,可是一針見血全沒客氣。

看到未來“主人”們聽了這話後的那種滑稽臉色,平時與蔚思夜混在一起的六人,頓時都笑了出來。先不追究蔚思夜今天犯了什麼病,怎麼突然就變得不會說話了,但這樣的情景真是太讓人爽快了。這些人平時道貌岸然的,看不起他們的小小嗜好,實際上呢,內裏還不是一樣。尤其,他們六個雖然放縱,但可沒有這種天真的想法,他們就是深深了解哪裏有“白紙”,才常在死字部與奴字部找樂子的,這幫人既然有相同的要求,平時又有什麼資格唾棄他們?此時看到了這幫人的精彩臉色,他們怎麼能不心下大快地笑。

而蔚思夜後麵說的那個“處理”,說白了就是寒光營的催眠奴化。將心比心,如果你本人文武雙全一表人才,還能甘心為侍,遭受陌生人百般踐踏與苛責而沒有別的想法,那你的侍就不用“處理”了。可是,會有這樣的人嗎?這得賤到什麼程度?所以,別提什麼忠誠度,要麼定期回來寒光營“處理”,寒光營有獨特的手段負責保持奴化;要麼,自己以心換心,徹底脫離寒光營的套路。

一陣沉默,這些人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遭到蔚思夜這個無德無才的人搶白的一天。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們也不客氣了。

似乎人在憤怒時膽子會變大,剛剛他們還顧忌烈王,不敢對容雲怎樣,此時卻覺得不想怎麼在乎了。他們到要看看,蔚思夜有什麼能耐,敢不敢跟容雲,或者說烈王不客氣。

對這些人來說,進來寒光營選侍參觀,晚上的點罰才是重頭戲。到時候,從容雲“聽話”的程度與寒光營執刑的法度上,多少都能看出烈王與晉王的態度。而為了最大程度上發揮出點罰的這種作用,他們願意盡一切努力給容雲挑毛病。如今,加上蔚思夜,他們不介意來個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