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喘熄餘地地說。
容熙端著茶杯的手……聽了這樣的話,怎能不顫唞。
確實,就如容承所言,話到這裏,容熙反而不會打斷了。容熙不會因為不想聽而打斷,他是個從不逃避責任的男人,他甚至覺得應該有人這麼叱責他,隻不過,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容承。
他的心,當然疼,很疼,這種疼現在還是能令他瞬間失神。
“父親。”容雲的聲音。
容熙回神,便看到兒子用手托著自己端著茶杯的手,原本上好的精致茶杯,此時已經開裂,剛剛煮好的茶水順著手指流下。感覺不到茶水的滾燙,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到滴落桌上的茶水結著冰晶。應該是兒子用內功護著他的結果。手掌微微有些疼……他剛剛真氣有些失控,劃傷了。
容雲的手很穩,他將父親手中的茶杯取下放好,跪在父親身旁,拿出手帕為父親包紮。
“父親,剛剛,您的真氣亂了,容雲其實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是嗎?”容雲沒有起身,端正跪著問父親,聲音溫和冷靜。
容熙用手拍了拍兒子的肩,看向容承,道:“滿意了?”
容承不怕死地點了點頭:“滿意了。誰讓侄兒太強,與其搭上性命也看不到他受傷,不如說兩句話……哈哈,說實話,看到侄兒這麼聽話的跪著,我確實有種不合時宜的滿足感。而且……”容承頓了一頓,“弟弟有分寸,熙哥,弟弟給你一個機會,不好嗎?”
“雲兒,起來。”容熙扶起兒子,坦言,“相處這麼多天了,你應該能感覺到為父對你的喜歡了吧。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伏龍之墓,為父,確實心疼得想死。不,不用抱歉,因為錯不在你,而在為父,更重要的是,為父除了心疼,更多的是高興,欣喜若狂,所以,不用抱歉。”
“嗬嗬,熙哥,當初在京郊你要是也這樣多好,”容承喝著茶水道,“我也不會被侄兒套走那麼多信息了,想想,居然跟對方皇帝直接見麵,對方知道自己不知道……我反應過來後的心情,算了,不說也罷。”
“你今天……”有些反常,容熙看著容承想到了什麼道,“你的皇後與兒子們呢?”
“皇後與兒子,都死了。他們的鮮血換來了我的清醒。”容承說,的聲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容熙卻沉默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氣氛因這一個沉默,轉回了他本應該的軌跡。
“不要這樣看著我,弟弟我少年時得到一本上古修煉的書,上麵說了些狗屁理論,說什麼人的最高境界是無情。我成年後感情淡漠,拿妻子兒子沒少鍛煉心境。所以,死了,就死了。”
“朱明鏡做的?”容熙道。
“是啊。你們是不是奇怪,為什麼獸潮的攻勢好像沒有什麼效果,這要感謝我,原本,朱明鏡的底牌是我,隻不過,朱明鏡失策了。當初,他在蠱王封印中加入了自製的惑心迷|藥,想把我養成絕世高手後,用禦獸的方法操縱我。結果,我被侄兒傷了,於是,朱明鏡為了讓我恢複,就殺了……”容承微笑,沒有繼續說完,但是其中意味很明確了,“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在恢複的同時也恢複了清醒。我也不推托責任,朱明鏡所為,除了最後那部分,大多是我的早期安排。”
“朱明鏡呢?”容熙道。
“當然被我殺了,以報他‘再造之恩’。所以說,你們要感謝我,我解決了朱明鏡,朱明鏡的陰謀也就全都斷了。”
“朱明鏡的陰謀……是想利用你與我們火拚,在我們兩敗俱傷後,說終於看透你不再被你蠱惑,寧願承擔不忠也要對付你,坐享漁人之利與大意之名……?”
“嗯,總體如此。”容承道。
“好吧,弘帝已死,那麼,‘容承’還有什麼要說的?”
“很簡單,讓、我、走。為那二十萬金甲傀儡也好,為我們曾經幾年的兄弟情義也好,為你的兒子我的侄兒免去一次重傷也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現在狀態極佳,侄兒可是放了血又辛苦了一天兩夜。”容承道。
容熙真沒想到,容承居然就這麼提出了這麼不要麵子的要求。
“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我英明神武,所以如此幹脆。”容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