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島中的邊緣地帶。
那裏可以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和展翅翱翔的沙鷗。
茫茫水麵,在那看不見的對岸那裏,有她的家和親人。
她抱膝坐在岩石上,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水麵出神。
身後有人轉出,一身黑衣,容貌秀美。但隻是一副冷冷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韓奇香知道她是秣陵。那日她讓小鐲子去打聽,當夜她便知道了此人是誰。
秣陵看著她,目光凶狠。就這麼一個小丫頭,分明不過十五六歲,幹巴巴的,並無一絲女人該有的風情,到底師兄是看上了她什麼,竟然對她寵愛至此?
這些日子,逍遙島中無人不知,白如墨緊張韓奇香到了什麼程度。隻怕但凡是她開口想要的,他沒有一件不答應的。
但韓奇香心中知道,他縱使什麼都答應,也決然不會答應她,放棄逐鹿中原的念頭。
這是他的底線,她無法撼動。
所以她隻能從眼前的這個人身上開始想辦法。
她抬頭,迎著正午有些刺眼的日光仰頭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慢慢的開了口:“秣陵。”
秣陵居高而下的看著她,隻恨不得伸手就將她推下海去。
“韓、奇、香。”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叫出了這個讓她痛恨不已的名字。
但韓奇香竟然笑了。明媚鮮妍,與她的咬牙切齒正成對比。
“你喜歡白如墨。”
韓奇香沒有廢話,也不打算廢話。對秣陵,她隻想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
秣陵愣了一下。
自己喜歡師兄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島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為什麼自韓奇香的口中說來並無半分嫉妒的意≡
自秦老夫人過世後,秦寶鏡一直深居簡出,將城中所有之事交由顧長風來打理。但此時,隻要一想到逍遙島擄走了韓奇香,她就無法鎮定。
縱然韓奇香已經不在人世,她也要替她報仇。
急切之下,未免過急。好在有顧長風從旁協助,無雙城的所有防禦工事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
但顧長風的心中一直都不敢放鬆。白如墨其人,當日雖隻是匆匆幾麵,但此人給他的印象實在是深刻。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十足,說話婉轉之處更是舉重若輕。
自認識人無數,但白如墨給他的感覺依然是深如海沉如山,他完全無法摸清。
顧長風慢慢的皺起了眉。幾個月前,葉安仁暴斃,隻怕就是此人做的手腳。如此想來,天鷹堡那時已在他的掌控之間,不然如何自那之後,想探聽天鷹堡的消息竟是半點都不能。再者,隻怕觀雲莊中他也早就做好了部署,不然何至於天鷹堡剛剛易主,觀雲莊就已經失守?
眉頭越皺越深,他忽然想起了暗羅門。
當日承州觀雲莊韓奇香遇襲,其實完全可致她於死地,又何須留她一命?所謂的有人買凶刺殺秦寶鏡,最後不過虛驚一場,而後更是不了了之。其目的究竟何為?
腦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當年顧長策暗殺秦青,正是借暗羅門之手。
顧長風越想越驚,看來五年之前,甚至於在那更早之時,逍遙島就已經在暗中策劃部署一切。隻是現如今統一發難而已。
逍遙島既已早有逐鹿中原之心,中原三大勢力都在他算計之內,就斷無遺漏無雙城的可能。而現如今的風平浪靜,就隻是表象而已。
隻是不知,逍遙島是如何算計寶鏡和他。
但忽然想到一事,他隻驚的猛然站了起來。若是,若是暗羅門就是所屬逍遙島,那當年秦青之事,必然就是個最好的契機。
越想越驚,觀雲莊全莊覆沒,但為何獨獨走脫了葉采薇?
顧長風隻覺得有一張大網密不透風的罩住了他。對秦寶鏡而言,親人是她的軟肋,而對他而言,秦寶鏡就是他所有的軟肋。
他絕不能坐以待斃。
他拉開了門,就想去找秦寶鏡。但千影正好入院,垂手稟告:“公子,葉采薇進城。正在夫人處。”
顧長風頹喪的垂下了手,終究還是晚了。
葉采薇一身藕荷色衣裙,發髻一絲不苟,看起來甚是整潔,完全不像一個剛剛才經曆過家破人亡的人。
隻是身上的服飾再是精美,也依然不能掩蓋麵上的憔悴。
她看著對麵的秦寶鏡,滿眼的怨恨之色。
反觀秦寶鏡,僅僅隻是一身家常的素淨衣裙,發髻輕拋,別無頭飾。但一低頭一投足之間,依然讓葉采薇自慚形穢。
“秦寶鏡,一直以來,我做夢都想殺了你。當日觀雲莊中,我就和暗羅門相約,隻要能殺了你,我不惜重金。但是很可惜,還是被你逃脫了。”
她開門見山,不無怨毒的說著這句話。
但秦寶鏡隻是麵上神色淡淡的看著她,沒有半分波瀾起伏。
倒是她身後的秦桑心中憤恨,刷的一聲抽出了身上的佩劍,舉步就要上前。
秦寶鏡抬手製止了她,眼神示意她出去侯著。
秦桑心中縱然再是憤恨,也隻得將長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