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鐲子被她的這句話給砸的完全昏了頭,隻是下意識的移動腳步跟著她的腳步快速向前。
夜幕早已垂下,今夜無月,連僅有的幾顆星子都暗淡的掛在天際。
逍遙島中雖各處都在陸續亮燈,但好在她一路所經之處依舊昏暗一片。
這一片的燈籠暫未亮起。
韓奇香拉著小鐲子一麵快速的走著,一麵謹慎的看著四周。看來那個侍衛已經被秣陵給拖住,不然她的這一番主動他老早就已經出來阻止。而路上雖不時的有幾個逍遙島眾看到她,但一來這些日子她滿島的遊玩,為免打擾她的興致,白如墨早就下令眾人看到她不得阻撓,二來,島中眾人也都知道,隱蔽之處定然是有侍衛跟隨著她。既然現如今那侍衛都沒有出來說話,指不定這位大小姐就隻是單純的出來遊玩而已,誰還敢上前多一聲嘴?所以都是看著她就這麼一路的過去了。
無驚無險。但韓奇香絲毫不敢大意,腳下不歇,急急的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早就看到了海邊有幾艘船正停泊在那。
小鐲子這時方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韓奇香的手腕,急急的道:“小姐,小姐,你想離開這裏?”
韓奇香不回頭,隻是腦中在快速的想著應該挑哪一艘船。
而小鐲子依然在那急道:“小姐,若是教白公子發現了,可怎麼辦?”
電光火石間,韓奇香決定了。她忽然回過頭來問小鐲子:“你會不會劃船?”
小鐲子一怔,而後反應過來之時急忙搖頭:“我不會。小姐,這是大海,到陸地估計都要好幾天,我們會死在海上的。”
但韓奇香沒有回答。她也不會劃船,所以她隻能找其他的人來代替。
她拉著小鐲子,毫不遲疑的就向亮著燭光的那艘船走去。
船裏的舟子正坐在船頭。一盞燈籠,一壺酒,一盤牛肉,自得自樂。
船尾蹬蹬直響,有人上船。但他並沒有回頭,隻是懶洋洋的道:“是老李嗎?你這小子,定然是知道我這有酒有肉,特地的吃白食來的吧?我可告訴你,改日我......”
一語未了,脖頸上一片冰涼。有匕首抵在他的脖頸間。
他心中一驚,慢慢回頭,就見到燭光下韓奇香的一張俏臉完全的沉了下來。
島中鮮有外人,而白如墨又是如此的寵愛韓奇香,這舟子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跟人在一起八卦這位姑娘的事情。而近來這位姑娘更是滿島的亂跑,故他有幾次倒也是遠遠的看到了他的樣貌。
“韓,韓姑娘?”他的聲音有一絲顫唞。他實在是不明白,眼前的這位韓姑娘為什麼要用匕首架著她的脖頸,明明他跟她一點都不熟的。
但韓奇香不容他發愣,手腕微一用力,匕首割進肉中一分,有溫熱的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了下來。
“開船。去中原。”她低喝,果斷利落。
舟子哪敢遲疑,哆哆嗦嗦的站起就去拉帆,又調整了帆的方向。
好在今夜順風,帆一拉起,船就開始緩緩的離開了岸邊。
韓奇香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狂蹦亂跳的心這才慢慢的安穩了下來。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注意風向,好不容易摸清楚規律,知道什麼時候風向著中原吹,這才提前準備了這麼長時間。
她近來滿島的亂跑,一來固然是為了勘察地形,知道島中的船一般都停靠在什麼地方,二來也是為了麻痹白如墨。不然以他的個性,隻怕自己稍微出屋沒多遠,他定然就會追問。
最關鍵的是,她利用秣陵成功的引開了那個一直跟著她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