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輕啟,他冷冷的吐出來一個字:“滾。”
但秣陵恍若未聞。她起身下床,又偎依了過來。
“師兄,你當知,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喜歡著你。”
白如墨厭惡的推開她,還是那個字:“滾。”
除此之外,他似乎不想對她說任何話。
秣陵的神色終究是有些扭曲了起來:“三年了。三年了。她都已經死了,你還這樣的折磨著自己做什麼?難道你就沒有聽過憐取眼前人這句話嗎?”
但白如墨說出口的還是:“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麵對著油鹽不進的他,秣陵隻恨的隻咬牙:“好。我走,我走。隻是,白如墨,別忘了,無論你怎樣的折磨自己,韓奇香她還是死了。她死在你麵前,決絕的跳海自盡,甚至臨死連一句話都沒有對你說過。白如墨,她根本就不愛你。自始至終,她都隻是恨你而已,甚至不惜死在你麵前。對著這樣恨你的一個女人,白如墨,你為什麼還要念念不忘?”
白如墨聞言,一刹那似是有人正拿了根冰針正在刺他的心髒。那樣的痛,又那樣的冷。
雙目赤紅,他忽然上前一步,掌中凝聚內力,驚天動地的一擊。
屋內刹那灰土飛揚。角落裏堅實的紫檀木椅子受不住這樣淩厲的掌風,轟然倒地。
而秣陵也在這一擊之中被震飛出屋外,倒地嘔血不止。
白如墨冷著一張臉,麵如修羅,說出來的話更是如同透過層層冰川而來:“她愛我也罷,恨我也罷,那又何妨?這些我都不在意。我隻知道,我愛她。我白如墨生生世世,都隻愛她韓奇香一個人。”
秣陵緩緩的擦淨了口角的鮮血,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盯著他,緩緩的說了一句:“白如墨,你會後悔的。”
她得不到的,那她寧願親手毀了他。
但白如墨根本就不想與她多費唇舌。袖風一揚,兩扇木門徑直關閉。
而後他站立在屋中,目光緩緩的在四周繞了一圈。
三年了。這屋裏所有的擺設還是韓奇香在的樣子,包括窗前幾案花瓶裏的那支白玉蘭。
隻是當日的白玉蘭正怒放,而今卻已枯朽,風一吹就會化為灰塵消失。
白如墨頹然的捂臉在桌旁坐了下來。無論是如何欺騙自己,香兒她終究還是死了。
三年矣。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也許下一次,隻要自己一推開門,依然會看到韓奇香聞聲回頭,對他吟吟一笑。但今日方知,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癡想而已。
他再也看不到她笑的樣子了,再聽不到她那樣無邪的對他說著,白如墨,我喜歡你。你呢,你喜歡我嗎?
屋角忽然有細微的聲音響起。他放下手,於淒白月光中看到一角白影。
他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
白身灰耳,正是韓奇香還在時,整日抱著不離手的小兔子。
他記得它叫做小灰。
那時的小灰圓潤無比,但此時卻是瘦的皮包骨了。
白如墨緩緩的伸出手,將它捉了起來,抱到了懷裏。
許是剛剛被他所擊出的那掌所驚嚇到,小灰雖然是在他的懷中,卻是一直不停的轉著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