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會讓她受到的傷害更大。三年前沒有好好的護著她,那今日,她就斷不能讓她再傷心一次。
但韓奇香隻是搖頭:“表姐,我也是無雙城之人。無論何人來襲,我都不會心軟的。所以,請讓我與無雙城共存亡。”
秦寶鏡望著她堅定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這樣的韓奇香,其實真叫她不能適應呢。
“好。”最後她也唯有苦笑,輕拍著她的肩,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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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疏影淡月。
秦桑叩響了秦寶鏡的房門。
“城主,”她垂手小心翼翼的稟報著,“姑爺......”
秦寶鏡淡淡的一眼瞥了過去,秦桑立即改口:“顧二公子求見。”
“不見。”幹脆利落的回複。
秦桑為難了:“可是,城主,這都已經是連著第十天顧二公子在外求見了,您,您就不能見上一見?”
秦寶鏡的目光終於從手中的書卷上移到了秦桑的身上。
明明是無波無讕,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可秦桑就是忽然覺得後背有冷汗漸漸浸出。
她低了頭,輕聲的說著:“秦桑知道了。這就去回複顧二公子。”
小院中的芍藥花開的正好,姿容絕世。顧長風背手立於長廊之下,眼望著麵前的這些芍藥,忍不住又想起初見秦寶鏡的那一日。
陌上芍藥如花,她回首,笑容明媚。
“姑爺。”
是秦桑的聲音,在小聲的叫著他。
顧長風回過神來,望著她。
看似雲淡風輕的眉眼中卻是藏了深深的希冀。
但秦桑對他歉意一笑。
一顆心慢慢的下落,惆悵滿心懷。
她終究還是不見他的麼?
三年了。自從那次失子之痛之後,秦寶鏡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同處無雙城,但咫尺天涯,不複再見。
他起頭輕歎,自袖中摸出來兩塊令牌來交給了秦桑。
“將這個交給寶鏡吧。現如今逍遙島大舉來襲,不容小覷。僅依靠無雙城原有的守衛,我甚是擔心。這是我手中握有的兩支暗衛,若寶鏡有需要之時,可憑這令牌隨意調遣。”
秦桑默默的接過了兩塊令牌,見他麵上一片寂寂之色,不由的出言安慰道:“姑爺,城主她終會有回心轉意的那一日的。”
但顧長風麵上是死灰似的落寞:“她這輩子,隻怕都是不會原諒我了。不過也罷,終這一生,她是原諒我也罷,不原諒我也罷,我都一定會好好的守著她的。”
秦桑聞言,心中感慨不已。她目送著他離開,而後才轉身重新進了秦寶鏡的房間,將令牌交給了她,再是將顧長風剛剛的那番話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
秦寶鏡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垂頭眼望著桌上的那兩枚令牌出神。
“城主?”秦桑小聲的叫了她一句。
秦寶鏡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秦桑,淡淡的說了一句:“無事。你下去歇著吧。”
秦桑心中歎息了一聲,城主心中明明還是放不下姑爺的,但為何還是要堅持不見他呢。
她無法想明白,也隻得躬身退下,細心的掩上了房門。
有細微的風從窗戶縫隙鑽入,桌上的燭火跳了兩跳,映的桌上的那一金一玉兩枚令牌光暈無限。
秦寶鏡伸手,慢慢的將這兩枚令牌握入手心。
不是不知道他的深情,不是不知道他的悔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隻是,她和他之間隔著她大哥的血仇,還有他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如何還能做到忘卻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