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看清了屋子裏的陳設,隻見房中掛著一幅仕女圖,圖中繪著三個美女,椅上鋪了繡花錦墊,擺設陳列就如女子的閨房一般,這一切的一切又不禁給盧修斯更深的詭異感,他抿緊幹澀的嘴唇,不發一言。

被拖到了內室,東方不敗側坐在豔麗的繡床上,居高臨下的瞥著被點住穴道癱坐在地的盧修斯,帶著點興味問道:“你說你是誤入這裏的,那你本來是應該在哪裏的?”

“英國,我本來是在英國辦事,不知怎麼的被人打暈,醒來以後就在這裏了。”盧修斯找回了他的詠歎調半真半假的回答。

東方不敗聞言挑起一根眉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本來應是氣勢十足的動作,放在一張大花臉上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怪異非常,“英國嗎,應是那個海外的國家吧,辦事……”東方不敗看著盧修斯身上穿著的破損囚服,嗤笑一聲,“卻是辦的什麼事。”

盧修斯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會刨根問底,一時有些語塞,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東方不敗也沒有再抓著這個問題不放,而是換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唔,叫什麼名字。”

盧修斯露出了一個假笑,帶著骨子裏特有的驕傲回答道:“盧修斯馬爾福,我允許您稱呼我為馬爾福,請問您的名字是……”

“嗤~難記的名字,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本座的姓名,本座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日後稱呼本座教主便是,你嘛,就叫小盧好了,既好聽又好記,還很適合你。”

盧修斯被哽了一下,俊臉一瞬間有些扭曲,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非常有涵養的回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如此的話。”

“唔,本座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就好像可惜盧修斯剛剛那個並不完美的變臉一樣,東方不敗緩緩坐直身子,伸出未被脂粉汙染修長白皙的食指挑起了盧修斯的下巴,“這隻是命令,不是在和你商量。”

“……”喂喂,這個比黑魔王還有氣勢的家夥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會碰到這個家夥啊喂!

正所謂‘人在屋

簷下,不得不低頭’,別管為什麼,反正盧修斯就是知道這一句中國的名言,他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才找回了正常說話的感覺,“好的,我明白了。”

東方不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似很是疑惑他這麼快便妥協了似的,放下了挑著他下巴的手,“很識時務嘛,本座還以為你多多少少會反抗一下的。”

盧修斯拉起一抹無奈的假笑,解答了他的疑惑,“一個馬爾福從來都知道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頹喪中卻帶著骨子裏無法磨滅的驕傲。

“馬爾福嗎……”東方不敗眨眨眼睛,覺得更加有趣了,他平常一個人住在這小穀裏,無聊慣了,有個人陪著也好,省得閑了下來胡思亂想,想到這裏他看向盧修斯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淩厲冰冷了,這讓盧修斯舒了好大一口氣。

東方不敗雖說自宮後性情大變,可他就算再怎麼在楊蓮亭麵前伏低做小,以‘妾婦’自居,他也不是個傻子,他曾經也是個男人,又怎麼會察覺不到蓮弟每每對自己的敷衍推搪呢,有時候他甚至能在蓮弟眼中看到不屑與鄙視,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無法背負的巨大秘密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自卑與高傲像是兩把藏在體內激戰的兵器,折磨的他傷痕累累,不敢和人靠近,害怕別人的觸碰,他就隻有蓮弟了,鄙視也好、敷衍也好、假裝的也好、甚至在外麵娶了小妾,明明知道‘傳宗接代’隻不過是在敷衍自己,隻不過是厭惡自己的借口,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隻有蓮弟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明知無法承受、明知一樣會被巨浪淹沒,還是緊抓著不放,哪怕最終還是沉到海底,也要抓著一起,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