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裏,自己似乎是吐了。
像是連內髒都要吐出來一樣的難受。
“既然房間都開在這兒了,你就睡吧。好好睡這一夜,明天醒來,天還是會照常亮。”陸少川鼓勵她。
所以……
即使沒有了他,整個世界,也還是一樣。不會有一點點變化……
景吾傷然一笑,窩進被子裏。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少川……”
“嗯。”
“今晚,還好有你在……”哪怕,她會提防任何人,唯獨他,唯獨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傷害自己。
陸少川坐在床頭,隔著被子,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話語輕柔,“睡吧。”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有話要和你說麼?”景吾幽幽的開口。
“嗯,記得。”
她輕閉了 閉眼,“……我……要走了。”
“……”
“我想離開燕城,回A市。”
“景吾……”他的嗓音,黯啞了許多。
“我不想再留在這兒了。燕城說大不小,說小不大,如果哪天我再遇上他……我沒把握可以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靜的從他身邊走過……”
陸少川心裏沉重,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卻還在繼續說著,似是自言自語,“在今晚前,我一直在想,也許……他娶黎蕪,是有苦衷的。輿.論壓力?家族所迫?或許……他對我,還有一絲絲的眷戀……可是,現在酒醒了,我自己也清醒了——所有的不得已,所有的苦衷,都不過是個借口。結婚與不結婚,都是取決於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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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沈沉軒腦子裏一片渾噩。從酒店開車出來,車直接撞在了護欄上。額角磕破了,流了血。
警察很快來了,看了駕駛證,巴巴的放人,不敢有任何造次。看著那額頭上的鮮血,直問要不要去醫院包紮。
沈沉軒魂不守舍,沒搭理,開車走了。
在城市裏穿梭,所有光怪陸離的色彩,融入眼裏都變成了一片灰白。
暗淡,無光……
那一瞬,他才發現,自己行走在這座城市,竟然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心,死了……
也,空了……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母親的別墅前。這麼晚,燈還亮著。望著屋子內的暖光,隻覺得此刻的自己像隻迷途的羊。
才下車,別墅的門已經從裏麵拉開了。
胡珮文從裏麵出來,一見到兒子,趕緊跑上去,“沉軒,你嚇死媽了!”
一出口,聲音都哽咽了,兩手把兒子抱得緊緊的。
“媽,怎麼了?”
“交警隊給你爺爺打了電話,說是在路上遇上你了,狀況不對。我一直打你電話,你又不聽。”胡珮文心驚膽戰的,臉色慘白,嚇得不輕。
“媽,我沒事,隻是小事。”沈沉軒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安撫。
很疲憊。
從心底裏,生出來的疲倦。
胡珮文心疼的看著他磕破的額頭,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說:“先進去。今晚哪兒都別去了,就在媽這住下。洗個澡去,別碰額頭,出來媽給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