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等衛府那邊的消息,”聽完,墨紫猜道。
“對啊,應該就是這幾日了。”白荷正在擺棋盤。
“墨紫,你為何不肯跟我學棋?”玉指一拈,與所夾白子相映成輝。裘三娘的手,是富貴手,節節玉潤珠圓。
自己同自己下棋,是寂寥的。
“姑娘,讓我想怎麼把棋圍起來,還不如雕木頭。”墨紫會下棋。不,該說失憶前的自己會下棋。從手碰到棋盤時的熟悉感,她就知道。但,她不能承認。因為,沒有一家貧民的女兒應該會圍棋,那是有點閑錢的人的消遣。怕不知不覺中讓裘三娘看出端倪,她幹脆一碰不碰。
“可惜了,本以為你是個好對手的。”裘三娘再執一枚黑子,落在盤中。
小衣帶著風跑進來,簾子在她身後啪啪響。她的動作總是快的,躍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姐,有消息。”她遞上一張紙條。
那是望秋樓傳來的。
怎麼傳的?簡單。不是飛鴿傳書。這府裏幾百號人盯著,要是隔三差五有鴿子落進她們小院裏,察覺不出有異的,就是傻子。因此在離她們最近的外牆根下,由小衣砍出來的隙縫,放置通信紙條。不但他人難以發現,即便發現,紙條的內容也多是記號,不容易解釋其義。
“找你的。”裘三娘隻掃一眼,抬起腕,就將紙條遞給墨紫。
墨紫接過,就見上麵除了一滴墨,什麼都沒有。
“姑娘,那我去一趟?”這是頭回望秋樓那邊找自己,她有點在意。
裘三娘卻並不顯得惑然,“也好,趁這趟讓岑大準備妥當,得在離開之前,把那些東西幹幹淨淨處理掉,最後做好一筆。”
墨紫說聲是,回屋換男裝,粗粗上過暗妝,繪了銅錢記。剛要出屋,卻聽外麵綠菊放大的聲音。
“姑娘,四奶奶來了。”
墨紫趕緊停在簾門後頭,透過碧紗看到隱隱約約幾道影子往裘三娘屋裏去了。這下,怎麼出去?她倚在門邊,等著動靜。
不多時,小衣進來,指指裏屋,接著就往裏走。
“四奶奶來做什麼?”兩日前來了個七娘,今日又來個四奶奶,墨紫心想這個小院裏最近吹春風,欣欣向榮了。
“不知道。”小衣單手一推窗,躬身翻了出去,一點聲響都無,“四奶奶才坐下,小姐就差我出來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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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茶是假,帶墨紫出府是真。
沒了小衣,不知裘府的牆要花自己多大的氣力,墨紫沒試過。但她爬出窗的樣子極笨拙,小衣看不過去,扶她,到後來卻成了連拉帶拽。
“有時瞧你很機敏,有時又看你特別遲鈍,怎麼回事?”小衣站定在後牆下,雙手叉腰問道。
那是因為本能很機敏,裝作很遲鈍,墨紫想著笑了笑,小聲說,“要翻兩次牆,行不行?”
小衣一歪頭,左眉高高的,好像很不滿墨紫對她的小看。躍上牆頭,彎身趴著,伸手給墨紫。她心情不好時,不喜歡把事情做得太順利。好比這會兒,她天生大力再加功夫,本來可以直接帶墨紫縱過去。
墨紫拉著小衣的手,一點點往上攀時,豎著耳朵想抓住正屋那邊一星半片的動靜。
然而,風裏什麼都沒捎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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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8章 江氏心思(四)
江素心喝下雪蓮銀耳湯,就笑著說道,“三娘,這甜湯怎做的,竟比尋常吃過的沁香多了?”
裘三娘坐在她對麵,回了聲笑,“那得問白荷,小廚房裏她最大,我都說不得什麼。”
白荷正站在一旁,聽裘三娘提到自己,忙垂首回江素心,“四奶奶,奴婢放了些年前自己做的桂花香草粉。”
“桂花香草粉?從沒聽說過,可這香味真是讓人惦記上了。”江素心接過寶珠遞過來的絹子輕抹唇,“若記了做法,我要討一份去。”
“這有何難?”裘三娘轉頭吩咐,“白荷,明日就給四奶奶送去。”
白荷說聲是,和綠菊將桌子收拾幹淨,退到屋外。
“寶珠,你也下去吧,讓我們好好說會兒話。”江素心將自己的大丫頭遣到屋外。
裘三娘從江素心進得這個屋來,就知道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她向來是人不動她不動,囑咐白荷準備了湯水點心,趁慢慢吃著的工夫,旁觀江素心的神色,想看出些端倪。江素心是張氏那邊的人,雖然平日對她很是客氣,也會給人情,但她並不天真到與之交心。道不同,不相為謀。哪怕裘四稱不上是個體貼的丈夫,江素心那樣以夫為天的女子還是全心全意替他盤劃。
“可惜我不會下棋,否則就能同你來一局了,省得你左手下右手,怪沒勁的。”江素心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