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以自擇婚配,我呢?”冷笑一聲,振袖,再不多言。
貴女貴婦們都走了,墨紫仍能感覺到殿上對她的怨氣十足。
“皇上——”她有話說。
“丫頭,你可別說我賞重了。還有,你就叫我黃大人,我愛聽。”也不說朕了,皇帝抬腳就走,“陪我遊湖去。”
“黃大人。”從善如流,墨紫一喊,劉公公拿眼瞪她,隻當沒看到,“我謝過賞了,怎麼會抱怨?蕭姑娘……其實,也是有功的。”
“你果然是個好姑娘。放心,漏不了她。等她醒了,自有封賞。”皇帝說道這兒,問她,“你可知她為何自薦?”
難倒她了,怎麼說呢?墨紫幹脆不作聲。
皇帝踏上船板時,突然說,“看著挺柔弱的姑娘,想不到尋起死來很有勇氣。”
墨紫仍不說話。
“隻不過,我雖然好說話,有些地方也十分固執。”皇帝轉過頭來看著她,“蕭明柔之事,你沉默得好。你替她說話,也不過讓我失望而已。”
墨紫心道,真是伴君如伴虎。誰說這個皇帝好人?他也許不是壞人,但他是皇帝。皇帝,不能用好人壞人來定義。看來,蕭明柔今晚的勇氣,或許不能改變她自己的命運。
船離岸,她跟著皇帝進了舫中。
有兩人上前跪下,“參見皇上。”
皇帝讓他們平身,“事情辦妥了?”
墨紫看到元澄和華衣,才覺得這顆心是踏實落了地。
元澄上下仔細瞧過墨紫,目光轉而對著皇帝,“臣已查知玉陵太子所在之處。還有,這個——”他雙手遞上一卷帛書,“皇上請看,我等在大求驛館找到南德與之秘密所簽盟約。”
皇帝幾眼看了,不由大怒,“豈有此理。朕兩年前才將大公主嫁給太子,如今新登基就迫不及待與大求暗結鬼胎,欲共謀我大周。莫非,他們當真以為朕好欺辱不成?”
“皇上不必動怒。南德怯懦,一向依附強者。大求國力漸強,又凶猛彪悍,南德自然畏懼而攀附。況且,他們雖然與大求結盟,毀盟也易,實不足為懼。”元澄似乎胸有成竹。
“那份水寨布防圖,也不知騙不騙得過烏延朅和可那真地?”皇帝說到這兒,看看墨紫,“丫頭,你覺得呢?”
“嗯?”為什麼問她?難道皇帝知道她以前是大求人?墨紫不自覺看向元澄。
元澄開口道:“皇上,墨紫不知此事,臣並未對她說起。”
“什麼事?”墨紫完全糊塗了。
“今日和你對最後三箭之人,正是大求的王。”皇帝還有心思調侃,“如何,其俊可奪你芳心否?”
墨紫心中一定,看來皇帝不知道她和烏延朅的舊事,假裝驚訝,又搖搖頭,“手下敗將,怎奪我心?皇上允我自擇相公,定要選個勝得過我的大丈夫。隻是,他既然是大求王,所來為何?”說什麼為她而來,還好她學乖了,不為所動。
“兩件事。”皇帝答她,“第一,為了偷大周水寨布防圖。第二,來看他布下的棋。”
“水寨布防圖不但包括兵力和船型,還有附近詳細的江流峽穀道路分布地圖,每年由兵部增改之後,藏於宮中紫薇閣。紫薇閣是冷殿,知道布防圖在裏麵的人寥寥無幾,又有內衛高手暗中保護,大求王才帶著他的影衛親自前來。”元澄補充回答。
“可是,他怎麼知道紫薇閣裏有圖呢?”墨紫問完,又想到,“難道是棋子?”
“陳二死了。曾海也死了。兩人皆遭滅口。隻不過對方不知道我們已經順著陳二義女金絲,摸到了敬王府這條線。”元澄看墨紫表情越來越驚訝,遞給她一杯茶,“金絲的爹是蕭元郎的一個采買,他曾介紹不少大府的采買給陳二,甚至還有宮裏的。陳二最後買通的,是紫薇閣打掃的小太監,陰差陽錯,竟然得到了布防圖在紫薇閣的消息。”
“不會還有敬王府裏的人出賣吧?”墨紫說這話並不挾帶私怨,就事論事。
“雖然當初有著恩師筆跡的謀逆信是蕭老爺子呈給先帝的,但他說那信是有人放在他書房這一說辭,你家大人已查證確實。”皇帝長籲一口氣,“還好不是。蕭家一直對朕忠心耿耿,朕也不想錯信他們。”
墨紫今夜聽到太多震驚的信息,腦袋有點轉不過來。蕭老爺子即便沒有陷害元家,但告狀總是他幹的,沒錯吧?這要憤世嫉俗的複仇者,會連帶蕭家一起仇視。不過,事實恰恰相反,是蕭家不喜歡元澄多一點。
“不是蕭家,卻可能是朝中其他重臣,和大求勾結,陷害忠良。”元澄說起家仇,好像在說一樁公事,那麼平靜,“我祖父和父親很可能發現了蛛絲馬跡,因此被先下手為強,元氏慘遭滅門之禍。”
“二十多年前就和大求勾結,這人隱藏得好深。”簡直可怕
元澄也道:“而且,至今不露聲色。我們找出來的,隻是無足輕重的替死鬼。我本以為陳二與大求無關,現在看來,曾海與大求的關係最淺,僅止於私貨運送,金錢交易。表麵上是他選陳二幫忙送貨,其實卻是陳二設計好的。我們能抓到曾海,實屬僥幸。隻要稍彎一會兒,曾海就會知道陳二奪位失敗的事,自然就不會出貨了。”